金无缺道:“还真可能是如公子所推断的,不过要攀咬公子,也不容易。”
杜启道:“要攀咬,也简单。”
金无缺道:“怎么攀咬?”
杜启道:“谢知舟只要达成一个结果,就让崔一熊认罪,且让崔一熊承认,酒楼的安保人员,是我曾经告诉他们。但凡来酒楼生事的人,直接往死里打,不必顾忌。”
“甚至于,谢知舟还可以添油加醋一番,让崔一熊说,我杜启有背景有秦王照拂,还有皇帝照拂,所以让人不必顾忌。”
“总之这样一系列的话语下来,即便不是我亲自打死了人,但对我的名声,有极大的影响。对酒楼,便会产生影响的。”
“最关键的是,消息如果传入宫中,被陛下知晓,让陛下认为我在宫外,横行跋扈,肆无忌惮,全是恶霸行径,就可能让陛下厌恶我。”
杜启正色道:“一旦我失去了圣心,东宫便有了对付我的机会。当然,让我失去陛下的信任和器重,这本就是东宫的期待。”
金无缺倒吸口凉气,道:“这谢知舟,真是狡诈啊!这样的事情,谢知舟都能做出来。要知道,这其实和公子没有半点关系,毕竟公子自始至终,就没有这样宣传。”
顿了顿,金无缺道:“公子,咱们酒楼安保人员这么多,即便谢知舟动用手段,让崔一熊攀咬您,可是酒楼还有其他的人员。他们,是可以作证的。”
杜启道:“酒楼的人,都是我麾下的人,都是自己人,他们作证,不作数的。”
金无缺道:“公子所言甚是。”
不多时,钟老八进入,他恭敬向杜启行了一礼后,便道:“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呢?”
杜启沉声道:“钟老八,崔一熊这个人,骨头怎么样,是硬骨头,还是软骨头。他如今进入了县衙,我有些担心。”
钟老八拍着胸脯道:“公子,这崔一熊是一个硬骨头,是极有骨气的。不仅如此,崔一熊极为孝顺,他只有一个母亲健在,他是一个极好的人。”
杜启听到后,心中思索着。
忽然,杜启说道:“钟老八,你知道崔一熊的住处吗?”
钟老八道:“知道!”
杜启道:“走,我们马上去一趟崔家。虽说崔一熊进入了县衙,极可能遭到屈打成招。但是,崔一熊毕竟是孝顺。”
“这样的人,会听从他老母亲的话。所以我们只要去了崔家,把事情告诉崔母,到时候有她老人家出面,崔一熊即便屈打成招,也可以让崔一熊改变的。”
“尤其是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崔一熊的性命。”
杜启神情笃定,说道:“毕竟这一次,崔一熊虽说打死了人,但实际上,并非真正的有罪,即便是要处罚,应该从轻处罚。”
钟老八道:“公子所言甚是!”
顿了顿,钟老八继续道:“这崔一熊的宅子,其实就在永兴坊内不远。不过他的住处很小,而且比较偏僻,是老宅子了。”
“走吧!”
杜启站起身吩咐。
不过杜启、钟老八却没有走大门口离开,而是留下了金无缺在酒楼。杜启和钟老八乘坐马车自后门悄然离开的。
这是为了避免有人发现。
马车快速的赶路,行驶了不到一刻钟,便已经到了崔家的住处外。这是一处极为偏僻的住宅,也是一处极为小的宅子。可恰是如此,也是崔一熊费劲了心思,还借了一部分钱,才买下来的,对崔家来说不容易。
钟老八上前敲门,不多时,房门打开,一个头发花白,背脊略微佝偻的老妪走出来。
这老妪,便是崔母。
杜启半路上的时候,听到钟老八介绍了,虽说崔母已经头发花白,背脊佝偻,看上去很是苍老,实际上,却不到五十岁,只有四十出头的年纪。
这是年轻的时候,过于操劳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