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长青听着周遭百姓、商户的话,面色更是铁青,脸上的神情无比愤怒。他是来栽赃给杜启的,可没有想到,却变成了所有人攻讦他。
这样的一个结果,令尹长青进退失据,无比的为难。
杜启抬手下压,原本正在说话的许多百姓、商人,又都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杜启身上,这些看热闹的百姓,不嫌事大,所以都期待着杜启继续说话。
杜启再度道:“诸位,再回到刚才尹长青的事情上来。不提尹长青单方面毁掉约定,不购买蔡掌柜茶叶的事情,单说尹长青其人。”
“他仗着出身好,一贯是飞扬跋扈,一贯是凶狠无度。看不惯的人,他动辄大骂。说起来,可能许多人还不知道,我曾经,就被尹长青尹公子,推下水,险些丧命。”
“当时,我被推下水后,险死还生活了过来。我还没有怎么样,这位尹公子,因为自己骑马摔断了腿,其实他的腿伤,也不是特别严重。”
“事到如今,才过了快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活蹦乱跳的,可见其伤势。他因为自己的过错,直接告状告到了宫中,请陛下为他主持公道,要问我的罪。”
“唉,当时得亏有孙思邈孙神医替我力证,所以才证明了他的腿伤,不是我造成的。最终,陛下亲自下令,勒令尹长青到我杜家登门谢罪。”
“这尹长青,就是这样的人,毫无信义,毫无品行道德。他这样的人,就是肆无忌惮。所以他这样的人,不值得信任。”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哗然。
无数人议论纷纷。
这时代,对于个人的信义,是极为重视的。一个品行不端的人,如果被人人所知,到最后,便会让所有人,都瞧不起,甚至做什么事情,都没有人愿意协助。
这是要被唾弃的。
尹长青的身体,颤抖着,脸上更是流露出愤怒的神情,双目通红,死死盯着杜启,竭力嘶吼道:“杜启,我要杀了你。”
“杀我?”
杜启神情肃然,淡淡道:“我可没有招惹你的,你却要杀我。更何况,这是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下,你尹长青恼羞成怒要杀我,我真是开了眼界,尹家的人,莫非都是这般,是这样肆无忌惮,是这样罔顾国法,要杀人的人吗?”
尹长青面对杜启,更是进退失据。他如果现在退走,那么自此便丢尽了颜面,别说是做生意,恐怕一走出府邸,走在大街上,便会遭到无数人的指指点点,会遭到无数人非议和诟病。
可如果不退走,又遭到无数人议论,更是丢尽颜面。
不论如何,尹长青都失败了。
“杜启,你这般巧言善辩,强词夺理,真是不简单啊。我可以笃定,必定是你,陷害了我儿,让我儿遭到了算计。”
就在此时,人群后方分开。
却是尹阿鼠来了。
他不站出来,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如果再坐视不理,那么他的儿子尹长青,必然沦为众矢之的,必然遭到无数人的攻讦。
所以,尹阿鼠只能站出来。
杜启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淡淡问道:“原来是尹伯父,你说我算计了尹长青。那么,我问你,当初尹长青假借断腿之名陷害我,此事是否属实?”
尹阿鼠皱起眉头。
昔日宫中陷害一事,的的确确属实,更是不利于他们的。
尹阿鼠却是避开了这话,说道:“那都是过去发生的事情,如今,我们谈论的,那是茶铺的事情,是我儿遭到算计的事情。这一次,必定是你杜启,算计了我儿。”
杜启对于尹长青被算计之事,心知肚明,毕竟这穆元生,可是他扮作的。杜启更是不惧,因为自始至终,所有的痕迹,都已经被抹去。
杜启正色道:“不论是尹长青,亦或是你尹阿鼠,都一口咬定,是我陷害了尹长青。可是,这茶叶的买卖,你情我愿,我倒是疑惑,尹长青怎么就买了劣质茶叶呢?”
“若非是尹长青收了好处,恐怕也不至于卖出劣质的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