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望号的船锚早就起了,等到所有人都聚齐,黄定立刻向费雷拉船长下令起帆。那些俘虏的水手开始在手铳、短刀的逼迫下工作。有位水手欺那些兵丁不懂,想玩些小花样,立刻被监视的陆战团兵丁捅倒在甲板上。
“原来这些海盗懂开船啊!”费雷拉船长心中惊叹道。他也不愿意再受这种莫名的伤亡,于是就对自己的水手下令道:“好好开船。”接着他又对黄定哀求道:“我们投降了,是不是能够保障我们的生命?”
黄定看了费雷拉船长一眼,回答道:“投降!不杀!”
大员港口内根本没对了望号的出港怀疑。其实这时候许多附近的船只也都在起锚扬帆,那两艘着火的船只上可有大量的火药,等到火药爆炸,附近的船只也会殃及池鱼的,所以这些船都要避让到安全的距离外。
可黄定的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刚启航的船,速度是相当慢的,港口附近的炮台又笼罩着整个港口,只要发现自己的船有什么不对,炮台上的火炮可以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船击沉的。
幸好,那些荷兰殖民者对大员安全是特别的放心,他们根本没往是敌人奇袭的方向去想。要不然,港口内的船先后两艘着火,这足以让人提高警惕了,他们还以为那只是意外、只是巧合呢。所以说,那些荷兰殖民者更不会想到有人会劫船了。
而到天明以后,荷兰的台湾总督才从幸存者口中得知有人奇袭。这奇袭者不用想也知道是要塞外的汝宁军。只是奇袭者进出港口的方法挺让人费解,也只能够认为是游泳了。
敌对状态下遇袭也只能自认倒霉,也不可能出要塞去报复,上次的惨败使得荷兰殖民者的伤亡太大了。总督大人只能够加强港口的值哨,防止奇袭的再次发生。
那些荷兰殖民者根本不知道还有一艘船被劫,就是有人告诉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因为这也太天方夜谭一些,在毫无动静的情况下。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劫走一艘船?难道那艘船上的人都是死人啊?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的。
而且了望号本来天明就要启航,荷兰殖民者也以为了望号只是提前出发,正在去日本九州的路上呢。至于后来至日本九州的荷兰船,没有打听到了望号的消息,他们也只是以为那是了望号在海上失事了。
直到这艘船在南京引起轰动,消息又传回了福建,荷兰殖民者才知道自己有艘商船被汝宁军劫持了。可是到了这时候。了望号早就起帆去了黄冈,荷兰殖民者只能够鞭长莫及了。
“卫掌柜!这不太好吧!您上船倒无妨,可是带着这么多人,小人害怕有变啊!”黄定可怜巴巴地说道。
“无妨!不见上船者都是金陵城的俊杰和大家?都手无缚鸡之力,黄连长怕什么啊?难道他们还会抢船、抢番子?再说,你见那位侯公子没有?其父是大人之师长;再看那里两位大家。她们可都是大人的心上人!他们要上船,我们这些细胳膊扭得过吗?”卫掌柜也是万般无奈。
了望号一路的航行倒很顺理。毕竟陆战团的那些兵丁对于驾驶双桅船不熟悉,可辨别航向却没任何问题。再说,这航向又好认,沿着海岸线往北走就行了。所以了望号很顺理地进入了长江口。
可是一进吴淞口,了望号立刻就被当地的炮台和水师发现了。当年为了防止倭寇顺江而上,朝廷就在这里设立了水师和炮台。虽然到了现在因为军制败坏。这里的明军已经有些名存实亡,可是发现一艘完全不同与大明船只的西洋帆船还是毫无问题的。
吴淞口炮台和水师是一片鸡飞狗跳。这算是个什么事啊?难道西洋番子撕毁了与大明的协议入长江了?难道倭寇消停了还要闹番寇吗?可我们这些人都忙着种地、种菜,连会打炮的都找不到几个了,并且水师的船也长年失修,行到长江口还不知道会不会散架呢?
还是吴淞口水师的游击首先反应过来。如果是番子入侵,也不会只有这么一艘船吧!还是先派人联络吧!这一联络,就让吴淞口的炮台、水师官兵惊掉了下巴。
见了派来的联络者以后,黄定倒也十分客气。他把情况如实说明,并也派了一名口齿伶俐的兵丁,带着黄定的把总告身,到水师游击那儿去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