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这个地区,汝宁军也是精心计算过的,就是要在这个地区建立大量的垦荒庄子,护卫汝宁军的水师港口的安全,还有一个作用,就是方便以后汝宁军在南直隶和湖广的行动。
可是缺了六安,却使得这个精心设计的基地少了一环,这怎么不让常猛恼火呢?要知道,垦荒商行不仅仅是个赚钱的商行,他还是汝宁军开拓领地的急先锋呢!
“常爷!是不是让小的带一些兄弟给那知县一点颜色瞧瞧?”一名护卫首领询问道。
“你没脑子啊?以为这是在汝宁?”常猛立刻是破口大骂,“你嫌老爷的麻烦还不够多?要给他再添上一把火啊?”
见到那些商行高层都没了声音,常猛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都滚下去吧!给我备些礼,我亲自去拜会一下那个油盐不进的知县。”
“大人!非在下夸口,与我家大人作对殊为不智!”常猛一边说,一边偷偷地打量孙知县的脸色,让他奇怪的是,虽然自己的语气很重,那孙知县还是挂着一副笑容,仿佛是浑不在意。常猛虽说越说越没底,但是他还是要把话说完,“奉劝大人一句,您还是把礼收下吧!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怎么样啊?”孙知县一下子收起了笑容,“世恭老弟敢把本县怎么样啊?你倒是说说看啊?”孙知县的语气是越来越重。
“世恭老弟!?”常猛一下子淡定不能了,他立刻小心翼翼地问道:“敢问大人一句,您与我家大人可是旧识?”
“十几年的交情了。”那孙知县是毫不隐瞒,“同窗!好友!”孙知县加重语气说道。
常猛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是吴府出身,所以绝对不敢失了规矩。于是常猛躬身施了一个大礼道:“小的是老爷府中人。给孙爷问安了。请问孙爷高姓大名!”
“本县孙呈秀。”一边说,孙呈秀一边从袖中拿出一封信,“把这个交给世恭老弟吧!”
……
也不说常猛怎么灰溜溜地铩羽而归了。结束了谈话以后,孙呈秀回到了内宅,他的夫人怀抱幼子迎了出来。见到了孙呈秀,就说道:“老爷!叔叔人不错,您何必为难他呢?”
“妇道人家,懂什么啊?”孙呈秀立刻吹胡子瞪眼的。不过一看到幼子就要惊醒,他连忙说道:“把儿子抱出来干什么啊?快抱他屋里去睡!”
虽然与吴世恭久未联系,可孙呈秀一直没有忘记这段友情。所以孙呈秀也一直很关心吴世恭的一举一动。
在一开始。每次吴世恭的逢险化夷,孙呈秀都为好友而感到高兴,可是随着吴世恭的步步高升,孙呈秀就感到有些不对了。
吴世恭一开始的韬光养晦,是完全躲开了朝廷的注意。可是再怎么逃避。也逃避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比如:仇人余子琏;也比如:好友孙呈秀。所以孙呈秀是最早发现吴世恭野心的几个人之一。
当然,孙呈秀也不会向朝廷呈报这种莫须有的猜测。也不会去故意揭穿吴世恭。反正天高路远,俩人只要相安无事就好。因此,孙呈秀也一直没有与吴世恭联系。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孙呈秀中年得子了。现在的他在官场上已经没有什么奔头,运气极好也最多做个知府,所以孙呈秀的一颗心全部寄托在儿子的平安成长上。
之后发生的事。也证实了孙呈秀的判断。汝宁军在黄冈滥射士绅、殴打知县。然后吴世恭就被钦差抓捕、诛杀。而未果后吴世恭诛杀了所有护卫钦差的锦衣卫。虽然这事最终被朝廷平息了下去,但吴世恭那狼子野心却怎么也隐瞒不了了。因此,孙呈秀也不想与吴世恭再发生什么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