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来到了院子中。
孙权的房门,依旧是紧闭着。
吴国太道:“仲谋的房门没关,他就是不愿意见客人。”
张昭道:“老夫人放心,老朽会劝说他的。”
“请!”
吴国太摆手示意张昭进入。
张昭点了点头,迈开步子,就来到了门口。
当真正站在门口时,张昭心中,还是有一丝的犹豫,但转瞬间,张昭就恢复了平静,伸手叩响了房门。
房间中,没有一丝的回音。
孙权没回答。
张昭道:“吴王,老朽张昭。”
此刻,张昭还是以吴王相称,避免刺激到孙权。
然而,孙权还是没有回答。
张昭推开门进入。
进入了房间中,张昭看到了随意瘫躺着的孙权。
孙权不仅憔悴低沉,更是醉醺醺的。
他喝了不少的酒。
张昭走了进来,孙权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就低下头,不再看张昭一眼。
张昭撩起衣袍坐下。
他打量着孙权,道:“吴王。”
吴王两个字,令孙权的心头一颤。
吴王!
他还是吴王吗?
这两个字传入他的耳中,对他是莫大的讽刺。
孙权抬头看向张昭,冷冷道:“张子布,本王听说了。当日劝说吴王府投降的,就是你张子布。本王如此的器重你,如此的恩重于你,可是最后,你却背叛了本王。”
张昭神情肃然,正色道:“吴国已经到了无路可守的地步,吴王要让老朽如何抵挡呢?”
“是要自杀吗?”
“要让老朽为吴国殉节吗?”
“老朽死了,张家的人如何自处?”
“老朽死了,该如何面对张家的列祖列宗。”
张昭的话语,变得凌厉了起来。
面对孙权,张昭没有所谓的宽慰,没有所谓的劝说。
他是来劝说孙权的,但并不是温柔的劝说,而是直接以最现实的话语,让孙权清醒过来。
忠言逆耳,往往不那么好听。
张昭继续说道:“所谓在其位,谋其政。老朽为大王效力时,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在先主孙策时期,老朽便为吴国效力。”
“只是近日,已有近二十年。”
“二十年,老朽未曾懈怠过一日,始终兢兢业业。”
“我张氏一门,也为吴国全力付出,鼎力支持吴国的基业。”
“吴王摸着心窝说句良心话,我张昭,我张家,可曾背叛了吴国?”
张昭说道:“众臣,并不是一定要殉节。”
“忠臣也有忠臣的考虑。”
“如果吴王认为张昭背叛了吴国,那张昭无话可说。”
“只是老朽近日来,是受人所托。”
“吴王曾经是吴王,今日也是老朽心中的吴王。”
“吴国已经成为过去,吴王也只是老朽心中的吴王。如果吴王还始终活在过去的生活中,那是不现实的。”
“请吴王振作起来,为你自己,也为孙家的人。”
张昭说道:“归顺楚王不丢人,等到楚国定鼎天下,吴王或许也有爵位。”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