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牛杜勇见钟浩救得自己的这一众兄弟的性命,当下顾不得自己腿上的剧痛,“噗通”一下跪倒,大声道:“俺黑牛在此谢过公子搭救众兄弟的恩情!从今往后,俺们兄弟愿为公子赴汤蹈火再所不辞,以后俺们的命就是公子的了,公子想要我们命,随时可以取走!”
钟浩听了黑牛杜勇的话,不禁微微一笑,说道:“呵呵,你们这命可是我花许多钱才好不容易买下来的,可不能让你们轻易丢了命,那样岂不是浪费了我的银子?!”
随即钟浩又接着道道:“黑牛你赶紧起来吧。去跟你们那些兄弟说说吧,让他们以后千万不要做山贼了。嗯,官府那里就算有通缉令,估计也只是通缉你们这山贼头头,你这手下小喽啰估计也没人在意,让他们能回乡的就回乡吧。在大宋只要肯卖力气,大概也能混口饭吃。不管怎样,总比做山贼强!你也看到了,这山贼也不好做啊,一不小心就会落到身首分离的下场!”
黑牛杜勇听了钟浩的话,忙道:“俺黑牛这就去跟他们说!这做山贼劫道的风险这么大,估计让他们再做山贼,他们也不敢了,俺这就让他们都回乡好好做人!”
说完,黑牛杜勇咬牙起身,一瘸一拐的咬牙走到那些坐在路上的山贼面前,跟他们去说此事。
那些被绑缚在一旁的山贼本来眼中一片死灰,已经是了无生气了,毕竟他们也都是知道这山贼被抓住的下场,那基本上就是一个死了,但是此时听了黑牛杜勇的话,这一众山贼不由的立即精光大亮。
随后也不知道黑牛杜勇怎么跟他们说的,只见那些山贼俱都是含泪点点头。随即一众受伤不轻山贼相互扶持着,一起给钟浩磕了个头,便相携往山上去。
卸石棚寨的一众团练乡兵见此情景,都是默默看着,并没有阻拦,任由那些山贼离开。他们已经收到了赏钱,自然对这些山贼没什么兴趣了。
等那些山贼走了,天已经完全黑了,崔五下令卸石棚寨的团练乡兵上马,同时招呼车队开路,众人赶往清风镇。
………………
刚才钟浩跟黑牛杜勇谈话时,徐峰一直在马车上里,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上前说话。
此时见钟浩上车,徐峰微笑着开口道:“没想到文轩也很是宅心仁厚嘛,三哥我出银子只是阻止那些卸石棚寨的团练乡兵砍下这些死去的山贼的脑袋,文轩你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救了十多条人命啊!”
钟浩笑道:“我这不是为了招个悍勇些家丁嘛,哪是什么宅心仁厚。要说宅心仁厚,三哥才是宅心仁厚啊!”
徐峰听了钟浩的话,不由的笑着道:“呵呵,那三哥我也只是见不得那血呼呼的场面,哪是什么宅心仁厚啊?!”
钟浩微笑道:“呵呵,不管怎么说,三哥也是让那些死去的山贼保住了全尸,已算是功德无量了!”
徐峰笑道:“那文轩你就更功德无量了,三哥只是让那些死去的山贼保住了个全尸,你可是保住了十几个山贼的性命啊!”
钟浩摸摸鼻子,笑道:“三哥,咱们说了半天,好像一直都是再互夸啊。呵呵,我怎么感觉这互夸似乎也可以看成是自夸!”
徐峰听了钟浩的话,不由的笑道:“哈哈,貌似我们确实是在自夸啊。”
………………
在路上的遇到山贼这一耽搁,钟浩他们一行到达清风镇时,已经快到戌初时分了。
好在清风镇上也有驿站,钟浩和徐峰都是官身,身上都有勘合牌子,还是那种可以带着家眷仆役一起入住驿站的大勘合牌子,因此他们这一行人自然可以入住驿站。不然的话,钟浩他们这一行近三十个人,又是如此晚了,想要找间能住得下这么多人的客栈,怕是还要颇费一些周折。
清风镇驿站的驿丞名叫任青,他见钟浩和徐峰都是进士文官,对他们的接待自然是很是热情,招呼那些驿卒帮钟浩他们一行安排住处。
钟浩他们安顿下来之后,很快给任青让驿卒给他们一行人送上了饭食。
虽然钟浩和徐峰都是官身,吃住驿站都是有资格免费的,但是钟浩还是很客气的给那送饭食来的那两个驿卒一人一锭五两的银子的上前。
钟浩出手如此大方,这自然把那两个驿卒乐得不轻,很快又给钟浩他们多送来了几个菜。虽然这官员及其家眷吃住驿站确实是免费,但是这免费的住宿和饭食的条件,也是有好坏之分的。这驿站的驿卒也是人,自然也免不了看人下菜碟的事情。
其实钟浩倒不是单单为了让这驿卒给自己安排的食宿好点,毕竟他们就在这清风镇吃住一晚,其实对这食宿之事儿并没有那么多的要求。钟浩之所以随手便打赏这两个驿卒五两银子,主要是为了让他们帮忙去请个郎中。
这黑牛杜勇的大腿被手弩的弩箭洞穿了,身上还有十几个被崔五用竹枪戳出的血洞!在来清风镇路上,他只是自己简单巴扎了一下。若是不让郎中诊治一下,上药包扎的话,钟浩觉得这杜勇怕是撑不住,说不定这条腿便废了。
钟浩好不容易这收了一个家丁,可不希望他残废了,那样他的作用可就没有了!是以等那两个清风镇驿站的驿卒把饭菜上来之后,钟浩让他们帮忙去找个镇上的郎中来,帮杜勇诊治一下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