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银宝兴冲冲从江南脱了身,跑到东临就来黎希身边嘚瑟。
“少爷,你不知道,我和银宝跑了以后,那些人都傻了,你是没看见他们的表情啊,简直笑死个人了。”金宝见着黎希嘴巴就停不下来,唧唧歪歪个没完。
黎希正忙着熟悉他在东临地盘上的势力,这里以后可就是他的大本营了,不能马虎。
偏偏金宝在那蹦来跳去,黎希好笑的同时还是恨不得拿馒头堵了他的嘴,最后还是银宝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了,拖着金宝跑了。
“休息一会儿吧。”楚堇珩端来一盘点心,一壶茶水。
黎希闻着点心的味道,也觉得有点肚子饿了,就放下了手里的文书。
随手捻了一块点心往嘴里塞,黎希含含糊糊的问,“和我那些老叔叔们相处的还愉快吗?”
楚堇珩就轻笑一声,惹得黎希耳朵痒痒的,“叔叔们都很好。”
黎希瞧着楚堇珩那副高深莫测的神色不知怎么的就抽了抽嘴角,他总觉得他的老叔叔们估计不太妙。
黎希猜对了,包括刘博文在内的老将士,个个都对楚堇珩这个所谓的“世子妃”恨得牙痒痒的。揉着一把老骨头,暗地里破口大骂楚堇珩不知道尊老爱幼啥的,偏偏明面上还得装作啥也没发生,说出去忒丢面子了,他们这些个老东西居然被一个小娃娃给揍了。
没错,黎希在他们眼里是小娃娃,楚堇珩就算辈分儿高,既然已经同黎希在一起了,那就还是小娃娃。
黎希吞下口中的点心,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阿珩,刘叔他们都没什么坏心思,你动手的时候要给他们,咳咳,留点面子。”黎希已经相当委婉了。
楚堇珩心中一动,伸手捏了捏黎希的脸,趴在黎希耳朵边上哑声道,“安康,我可是都不曾打脸的。”
黎希:“……”不打脸,尽往人家痛处下暗手吗?
黎希哭笑不得,看着楚堇珩明明高贵冷艳,还像小娃娃一样悄悄瞅着他脸色的小模样,心都软了。
“行了行了,反正我有给刘叔他们送去打熬筋骨的药材,你帮他们松活松活腿脚,药效还能够更好的吸收。”
黎希就和楚堇珩对视一眼,说不尽的默契。
黎希忙碌起来,楚堇珩干脆成了黎希的手下,任由黎希指挥得团团转,把手里那点东西掏了个一干二净。按照楚堇珩不要脸面的话来说,他的老婆本都全部给黎希了,所以更加得把黎希看好了,可不能给别人机会。
黎希懒得拆穿楚堇珩那点小心思,不过每天都有美人看,养眼得很,只是若是美人能够不要逮着机会就动手动脚,那便更好了。
黎雪眼见着哥哥和嫂嫂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连她的面都见得少了,心中很是失落。
本来还有个好玩的舅舅可以陪着她玩,可是没过几天,闲不住的舅舅就没了人影,让黎雪更加失落了。
刘英武踏进王府花园,就瞧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愁眉苦脸的对着一池子水长吁短叹,小模样可爱极了。
“黎小姐。”刘英武不能装作没看见,就几步走进黎雪,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礼。
黎雪眨眨眼睛,“你是刘家小哥哥!”
刘英武被这可爱小姑娘直勾勾的瞧着,面上红了红,“正是小生。”
“你是来找哥哥的吗?”黎雪眼珠子咕噜噜转了转,突然笑了。
刘英武板起脸,一本正经道了是。
“那雪儿带武哥哥去吧,武哥哥也别叫雪儿黎小姐了,就叫雪儿妹妹吧。”黎雪眼巴巴看着刘英武。
刘英武闻言,登时就手足无措,涨红了脸。他从小就在军营里长大,见惯了他爹那副德性的粗汉,连他娘都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现在一个软软濡濡的小姑娘眼巴巴看着他,还叫他武哥哥,刘英武腿都要软了,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晕头晕脑一头撞在了假山上,惹得黎雪咯咯笑个不停,倒是让刘英武更加窘迫了。
黎希找刘英武过来还当真有事,他本来就打算让黎雪好好习一习武,可是自己忙的很,就想先给黎雪找个老师。
偏偏他刘叔带兵打仗还行,教导一个小姑娘,刘博文自己愿意黎希还不放心呢!
刘博文听黎希说了,他也没个好人选,干脆把自己的儿子刘英武推了出来。
黎希自然是熟悉刘英武的,那小子简直就是军营里长出来的一朵奇葩花,不爱打打杀杀,平日里也是斯斯文文的,脾气也好。刘英武的拳脚不算太好,但是教个黎雪也没问题了。
黎希看见刘英武几乎是同手同脚被黎雪拖了过来,诧异的同时也有点好笑。
“英武哥。”黎希就笑嘻嘻的打招呼。
“安康弟弟。”刘英武见着黎希简直如蒙大赦,“安康弟弟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刘英武一边问一边把黎雪攥着的袖子扯回来。
黎希就把他的打算说了。
竖起耳朵偷听的黎雪眼睛一亮,然后就可怜兮兮看着一脸为难的刘英武,水润润的眸子简直看得人心都要融化了。
刘英武心一横,闭着眼睛点了点头。这么可爱柔弱的妹妹,他怎么忍心拒绝呢?可惜后来的事实证明,眼睛也是会骗人的!
黎雪就笑开了花,黎希也放了心。
解决了妹妹的事儿,黎希就拉着楚堇珩往船厂跑。
几年过去,纪淮如今也已经褪去了青涩,显示出了相当成熟的风采来。
他整日里泡在船厂的事宜上,也没似往日那般沉湎于家人的血海深仇之中,少了很多抑郁,眉目都松动了。
自从投靠黎希,他终于查清楚了真正的仇人,也不再偏激,反而心平气和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分量,若是只靠他自己,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报得大仇呢。如今他便把一腔热血投入到了黎希给他的事业中,只有强大了,他才能为家人报仇。
纪淮身后总是寸步不离跟着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子,那男子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神色,却唯独对纪淮柔和了神色。
可惜纪淮对他不假辞色,都懒得理会他。有些事情,就算明白其中有什么内情,有什么逼不得已,但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往往都是意难平。也许,时间会抹平曾经的伤痕吧。
黎希进了东临船厂,纪淮正和骆子蜀热火朝天讨论着什么。
当然,这个热火朝天指的是纪淮,骆子蜀依旧是那副神游天外的模样,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物体,只有偶尔的认真点头动作表明了他还在听,并不是纪淮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