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别查,别跟我汇报。我不想听,不想知道。”顾心钺说。
“松枝的父母还在庄子里住着,现在也在我那口子底下做事,少爷你看要不要让他们把松枝叫出来问问究竟。”曾妈问。
顾心钺捂着眼摇头,“把他们一家的卖身契都给他们吧,让他们自去找地方住,找工做,日后和顾家没有关系,偷偷的办好。”
沈鹤立一行人回到家,趁着人都在,沈鹤立说,“娘,你要真喜欢画眉,就收她做个干女儿,日后出嫁,我给她准备一份嫁妆。”
画眉惶恐的看着沈鹤立。
“我想她做儿媳妇。”沈李氏说。
沈鹤立看向沈雁飞,“雁飞,你喜欢吗?”
“我?”沈雁飞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看看沈鹤立又看看沈李氏。
“你不要装傻,你到底想怎么样?”沈李氏拍桌子说,“今天顾心钺那样子你看见了,人家一点都不在意你,你还要为他守身吗?”
“娘,我的妻子,除了顾心钺,不会有别人。”沈鹤立说,“如果最后他都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宁愿一辈子单身。”
“你单身?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失去的爹吗?”沈李氏生气道,“不娶画眉也行,你给我生个孙子下来,有了孙子,你要单身还是什么都随你。”
“我会的。”沈鹤立保证说。
顾心钺回到家中有些发热,卧床静养的时候,顾心嘉匆匆忙忙的进来,“大哥,不好了。”
“什么事?”顾心钺皱眉问。
“刚传来消息,王孙手里握着末朝最大的宝藏,归附朝廷的督帅将获得巨额的军饷,而辖下的军队依然归督帅自治。”
顾心钺一下子坐起,“此话当真。”
“消息都在报纸上爆出来了,内部电报应该更早就发下去了。”顾心嘉说。
“我知道了。”顾心钺掀开被子,“我入宫一趟。”
“少爷,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呢?”曾妈端来药来,慌忙想要制止。
顾心钺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事不宜迟,让石青出去打听,黎叔跟我进宫。”
顾心钺坐着车入宫,在西暖阁等了三个小时,王孙才姗姗来迟。顾心钺起身,王孙伸手制止道,让跟着伺候的人都下去,到外面等候,屋里只剩下王孙和顾心钺两人。
“王孙,宝藏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这个时候传这样的话,无疑于催命符。”顾心钺说。
王孙疲惫的一笑,“如今有什么事是我能做主的,我不过是好用的名头,现在还活着,这个名头还能用。”
“当初你就不该跳出来。”顾心钺说。
“千金难买早知道。”王孙说,“最遗憾当初为什么不是你在我身边。”
“本来你手里没兵没权,不管以后谁当政,为了表面的仁义,总要待你客气些,你现在对外说你有皇室的宝藏,只怕不能善了了。”顾心钺说。
“这些年来,你并未和我亲近,看不出来你对我还有这一份心在。”王孙笑说。
“皇朝早已经穷途末路,我不亲近你,只是不想做无谓的事。但应着爷爷的原因,我总不能无动于衷看你去死。”顾心钺说。
“那你就帮我把皇室的宝藏找出来吧。”王孙说,“末朝虽然国库空虚,但是皇帝皇太后的私库是很丰盛的,但这些都不翼而飞了,肯定在某个地方好好待着。顾首相是皇帝身边最后的人,他一定知道这个地方,你是顾首相最疼爱的孙子,他临走前一定会告诉你。你把宝藏找出来,我们拿了钱去奥美陆去,那儿地广人稀,有钱就能买到人口,买到一切的东西,我们到那里去再建一个王朝。”
顾心钺冷笑,“说这个话的人是谁?把你置于危地不说,还想拖我下局。”
“你知道不知道?”王孙问。
“你相信皇帝有宝藏,会在临死前告诉同样生死叵测的首相,还是早就告诉安排好带着皇室血脉另找出路的太监?”顾心钺问,“是想秘密永远是个秘密,还是给王孙傍身用。”
“苏公公带我出来时确实带了些东西在身上,但是那些比起私库来只是九牛一毛。”王孙说。
顾心钺站起身,“看来王孙是相信我爷爷知道所谓宝藏的下落,并且在离开前告诉了我。既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可惜爷爷那一腔忠心。”
“慢着。”王孙说。
“你想要软禁我,最好再掂量一下,我虽然只带了一个人进来,你想拦住他,恐怕还要多叫些人来。”顾心钺回头冷酷的说。
“有人说让我把你留在宫里,只要外头谣言你知道皇室宝藏的事坐实,大家的目光就锁定在你身上,我就能安全不少。”王孙笑说,“顾家的人会迅速控制你的儿子,让你的部下不能轻举妄动。”
“好办法。”顾心钺说,“如此我也要花些功夫才能自救。”
“我问那人,为什么肯定顾心钺听到消息就一定会进宫。”王孙说,“那人说,顾心钺受顾承肇影响深厚,必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莫家人去死。”
“现在还能不忍心看着莫家人去死的人可能只有你一个,我又怎么忍心去陷害唯一的你。”王孙笑说。“你走吧,别走西门,从东偏门走。”
顾心钺看了他许久,其实也没多久,顾心钺掀开帘子往外走去。
“少爷,这里的护卫不对,人多了许多。”黄黎在顾心钺耳边轻声说。
“黎叔还记得这一块的地形吗?”顾心钺说。
“记得。当年陪老太爷常走这块。”黄黎说。
“有人想把我留在宫中,咱们先照常走大路,之后再拐到西门出去。速度要快,不要顾忌我。”顾心钺说。
黄黎点头。两人一前一后慢慢的走着,在进入埋伏圈前,黄黎伸手把顾心钺一甩挂在背后,运起轻功,就往西门奔去。埋伏的人措手不及,等醒悟过来人跑了再纷纷起身追的时候,黄黎已经窜出很远了。
黄黎当初对皇宫办公这一块了如指掌,而现在在皇宫里当值的人,年头尚短,许多地方都不如黄黎熟悉。黄黎东拐西拐的,一边躲避,一边急行,顾心钺挂在他背后,忍住颠簸,一声不吭。
一个小时后,两人才从西门出来,天色已经近黄昏了。在一个寂静的巷子里,黄黎才把顾心钺放下来,顾心钺捂住嘴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