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恒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当时米诺汀很同情牧恒,因为当时的牧恒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如果是自己的母亲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自己心里大概也不会太好受,自己估计也会每天守在母亲身边寸步不离吧。
她轻轻拍了拍牧恒的肩膀,牧恒感激地看了一眼米诺汀,继续说:“当时母亲重兵,昏迷不醒,我就一直在家里照顾她,而我父亲和其他人则是继续在矿上,他们依然不肯相信矿上的玉石都消失了,他们一直在矿上挖,不停地挖,我去矿上找过一次我的父亲,我感觉他真的是疯狂了,他们所有人都好像着了魔,不吃不喝,就是一直在矿上忙碌地挖掘,就好像真的能够挖出矿一样,我去劝过我父亲,可是他们根本不听,当时和我一样劝他们的还有一些村子里的女人,但是后来没有人继续劝了。”
“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中了诅咒。”山洞深处的一个老头幽幽地说:“因为那几个异乡人被镇子里的人杀了,他们回来找我们报仇了,所以把整个镇子变成这个模样了。我们都是罪有应得哟。”
“邓爷,你少说两句吧。”
这个叫邓爷的老头一脸不高兴:“怎么了,我们都落到这个底部了,还不让我多说两句啊!不让说,我偏要说,你们就都是鬼迷心窍了,才落得这个下场!活该!都是活该,反正我也岁数大了,活不了两年了,让你们都跟我陪葬,哈哈哈哈哈!”邓爷越说越兴奋,脸上露出了一种近乎于癫狂的表情。
牧恒摇了摇头,继续说:“我看见我爹变成那个样子,心里极为失望,然后我就回到家,结果一进家门,就发现我娘竟然醒了,她坐在床上,双眼直勾勾地看向前方。我当时很兴奋,我说,娘,你醒了啊,结果我娘突然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她啊啊啊啊地大叫了起来,然后猛地拉住我的胳膊,大喊,他来了,他来了,快跑啊,他就要来了啊。
我当时被我娘吓个半死,我见她不停地揪自己的头发,就按住她的双手,我说娘,谁要来了啊,娘,你倒是说清楚啊。我娘当时再次哇啊啊啊地大叫,然后突然冲出了房间,我在后面追,但是她跑的实在是太快了,我从来没见过我娘跑的那么快,我在后面追,但也没追上她。
之后我就叫了几个街坊邻居出去找她,也没有找到,我就只好再次去了矿上,我跟我爹说娘跑了,我爹竟然头也没抬,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说,跑了总会回来的,担心什么。”
牧恒说到这里,余亦柔忽然呻吟了一声,这时候几个道士已经把余亦柔的伤口包扎好,也用糯米帮她拔过了毒气,暂时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这会儿烧得厉害,估计那孩子本来也不干净,让余亦柔的伤口有些感染了。
米诺汀看了看牧恒:“你接着说。”
牧恒看了看余亦柔,然后接着和米诺汀说:“当天晚上,我爹没回来,我娘也没回来,我自己在家,睡的一直不怎么踏实,到了午夜,我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可是一阵奇怪的声响把我给吵醒了,我张开眼,就走出房间,黑暗中,我看见又人就在外屋鬼鬼祟祟的,我当时有些恐惧,就摸了房间里的一根拔火棍悄悄走过去,我大喝了一声:谁在那里?对方猛地一惊,然后慢慢回过头,我发现那个人竟然是我娘,我喜出望外,不禁问,娘,你回来了,你跑哪去了,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