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铮点点头,四个管事住得都比较远,怕早上来不及到苏家老宅,往往前一天晚上就到城里住下,第二天早上再来拜访。
“管事媳妇说,只是他离家前忽然收到了一封信,也不知道怎么的,三管事看了信之后脸色大变,然后原本说要中午再走,可是上午刚过十晌他就离家了,走得很急,之后她就不知道了。
我听完就去了城里,我知道三管事每次进城都会去钱庄的李老板那小住。”
“三管事确实和李老板关系非同一般。”苏铮说。
“我就去了李老板那里打听,李老板说昨天三管事确实去他那里了,可只呆了半盏茶的工夫,就去了别处,说是有要事,可至于是什么事,他自己倒是也没说。当时我心里就急,眼看着三管事的线索就此就断了,这个时候李家自己家养的探子回来禀报,说在出城那边的造纸厂看见过三管事。我就带着人去了那边,刚到造纸厂,就发现造纸厂的工人都聚集在一块,我心里就暗想,可能是出事了,过去一看确实出事了,只见工人们围着一具尸体,那尸体是刚从造纸熬的纸浆的大锅里捞上来的,身上还挂满了纸浆。
我凑近一看,竟然是咱们三管事,他已经断气了身体都硬了啊!”苏铮的心腹再次嚎啕大哭。
“你先别哭,你先说说,三管事是怎么死的?”
“三管事死的确实非常蹊跷,他虽然被扔在纸浆里,却并不是溺死的,我看见他脖子上有一条特别深的疤痕,像是……像是被人割喉了。”
“割喉?”苏铮腾地站了起来:“你确定?”
“千真万确。”心腹点点头:“我压了他的胸膛,根本就没有水呕出来,这就说明他不是呛水死的,是死了之后被人扔在纸浆里的。因为那个纸浆是奶白色的,没有一点血的痕迹。”
苏铮跌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他出缓过神来:“老三的遗体呢?”
“遗体还在造纸厂,我已经让人先关闭了造纸厂,然后先和您商量,三管事这事儿应该怎么办?”
苏铮沉思了一会儿:“你先去休息,造纸厂那边继续封闭,你做的很好。”苏铮摆了摆手,心腹正要转身离开,这时候苏铮说:“你先等会儿。”心腹回过头,有些迷茫地看着苏铮。
“听说外面有个客栈出了一起命案,你去看看,帮我打探一些消息。”
心腹走了,苏铮看着外面渐渐墨黑的天,忧虑涌上了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