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李医生值大夜班,李医生说这个季节本来就是北方各种疾病的高发期,所以医院一直比较繁忙,人手不够,各个科室都重新整合了医资力量,相对病人不是那么集中的几个科室的部分医资力量都被调到突发性疾病的重灾区了。
所以那天晚上,只有李医生这一个医生当班,李医生说当天晚上本来是他和另外两个小护士值班,没有洪朦朦的事情,但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听洪朦朦的意思是她隔天有事,所以跟护士长说了,想要调休,可是护士长似乎把这件事给忘到脑后了,所以洪朦朦当天来值班了,而护士长并没有安排另一个护士休息。
“正常情况下,我们是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的值班组合,因为我们科室住院的多,却没有重症患者,而且如果真的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还可以从住院总中心调人来支援,所以倒是只有三个人值班,却也能忙活得过来。
当天晚上,我们查过房之后,我看没有什么太大的情况,就去办公室里写值班日制了,我写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觉得头有点晕,我就一边用手扶住头,一边继续写,写到一般手里的钢笔竟然忽然流出一大摊水出来,而更让我恐惧的是钢笔里流出来的根本就不是钢笔水,而是一大摊红褐色的东西,而那红褐色的东西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和血腥,我心里已经,难道是有人恶作剧,往我的钢笔里灌血浆了。
我再一低头,就发现自己手上和袖口竟然都沾上了血,虽然我是学医的,但是我也有洁癖,不会容忍自己的白大褂变成了这个样子于是我就去洗手间换下了白大褂,我刚换下,这个时候就有护士喊我,说当时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竟然突然苏醒过来了,她让我去看看,我就走进了病房去给那个病人进行检查,等我检查之后回到了办公室,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之前扔在桌子上的钢笔竟然在自己写字。”
“自己写字?你确定你没有看错?”杜明问。
“绝对没有,那支笔就半悬浮在空中,然后在纸张上发出沙沙沙的声音,那声音简直就让人毛骨悚然,吓得我差点就喊了出来。然后我走过去,把那只笔拿了起来,从纸上拿走了,这时候我发现,我原本放在桌子上的值班日制上面竟然蘸着嫣红的血迹写满了跑这个字。”
“跑?”
“对,就是跑,那个字迹极为娟秀,我怀疑是一个女人写下的。”李医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当时就听从了这纸张上的话,逃跑了该有多好啊,如果我当时真的就此跑掉了,那该有多好啊!”李医生抱住了自己头,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
李医生说,当时他虽然觉得很恐惧,脑子里却依然固执地认为,这应该是什么人和自己的开的玩笑,搞的恶作剧,他觉得不可能真的有什么鬼吧,李医生是医科大学硕士毕业的,更是一个无神论者,从来不相信人有什么魂魄之类的。他更加耻于把这件事说给其他人听,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很愚蠢。
于是李医生把值班日制上的那张纸撕了下来,擦干净了桌子上的血迹,然后进入了值班室里面的洗手间,洗自己手上的血和白大褂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