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若不小心受了鬼的迷惑走上了鬼路,可就回不来了。
老板当时说的很严肃,就好像这是什么严重的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我和老贺离开羊汤馆之后就开始谈论这鬼界的事,我们俩都是受得正宗的马列主义教育,自然根本就不相信这等怪事,再说,什么人死变成鬼下地狱转世投胎,这些都是封建主义愚民的说辞。
加上我俩本来就是学生命科学的,自然信的是达尔文,讲的生物进化物竞天择,什么鬼啊神啊的,简直就是笑话。
我们俩就一边聊一边往回走,走到一条十字路口,就发现有一个人正蹲在十字路口烧纸。
当时天已经很晚了,整个十字路口就那么一个人,而那个人头戴着白纱,遮住大半边脸,也看不出到底是个何许人也,那人就站在十字路口的正中间,不知道他到底是烧了多少纸钱,只见马路中间有一团熊熊大火,而那人就站在大火的另一端,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这个人就好像从地狱的厉火里走出来的魔鬼一样。
当时我觉得有些害怕,就和老贺说,咱们还是绕开吧,别打扰了人家烧纸。
老贺却不以为然,这叫什么打扰,再说,这路就是给人开的,我们是人,走在路上那也是自然,为什么要绕开。
老贺是个有点钻牛角尖的人,他也不听我的劝说,就径直走了过去,当我们路过烧纸的人的时候,那人的眼睛透过蒙在脸上的白纱,一直追随着我和老贺的身影,当我经过他的时候,我不禁吓傻了,我发现那个人根本就没有脸。”
“没有脸?”陆冬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有脸是个什么意思?”
“就是在白纱下面全是空的,没有血肉也没有骨头,是一片漆黑的虚无,在虚无之中倒是有一双莹亮的眼睛,死死瞪着我和老贺。
我吓得够呛,拉着老贺要他快点走,可是偏偏老贺是个不信邪的人,我越要他快走,他走得就越是四平八稳。
这时候我们已经穿过了马路,我当时只感觉,我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又走出几百米,我才敢回头,可我回过头的时候,发现刚才烧纸的人已经不见了,只在马路中间留下了一段白纱。
那时候我就暗暗想到了刚才羊汤馆老板的话,莫非鬼节真的会有鬼在街上游荡,我越想越害怕,但这个时候,我们距离单身宿舍还有两趟街。
我抬头催促老贺,却发现老贺有点不对劲,他怔怔地瞪着前方,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岔路口,有一群人正默默地从我们面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