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让你去办这件事么。”
宋北云戴着眼镜轻声问道。
夏竦轻笑:“因为你明白,我这个人心狠手辣,不会给那些人留情面。”
“这件事还是很危险的,你自己多加小心。而且往后,可能每二十年就要来一次。”宋北云有些无奈的摘下眼镜叹气道:“治大国如烹小鲜,不隔段时间翻个身是要糊锅的。这十几年来,原本秉性不错的官越做越大,但却离初衷越来越远,这在朝堂上是个相当普遍的问题。那些人当了大官,张口闭口说自己是什么父母官,觉得群众百姓离开他活不成了,笑话,真的是个大笑话。本来好好的鱼水关系,到他们那就成了油水关系,自己浮在上头,还让不让下头的透气了?”
夏竦的危险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政治上的危险,倒不是人身上的危机,毕竟他现在带队下去,别说被人暗杀什么的了,就算是他自己在住的地方洗脸呛死了,当地从上到下都得给他陪葬。
这放在之前那就叫钦差,只有乱世中的乱世才会有人胆敢对钦差下手,否则真的就是不知死活。
“这次你下去之后,记住三个原则。”
“你说。”
“第一个,苍蝇再小也不能放过。第二个,老虎再大也不能松口。第三个,去跟包拯那边接洽,以法定罪,昭告天下。”
“明白。”
其实谁不希望官场能够稳定呢,但没办法,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拥有强大的自控能力以用来和心中的贪图作斗争。时间长了,距离远了,难免就会有人开始腐败变质,从最开始觉得这样一点没有关系到最后根本无法收手,天底下的事无外乎如此。
靠自觉治国,最后必然是要国破山河碎,所以治国得需要法,人治固然灵活但却太灵活了,灵活到很多东西就是个囫囵罪口袋罪,法律死板但死板就死板在于它可以遏制住绝大部分的罪行诞生。
法律的轻重缓急、因果逻辑就这样摆在那,人最后最多只占三成。
说实话,宋北云其实并不在乎什么纲常、什么人情,他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没有太多乐趣的,没有乐趣也就没有贪图,随着年龄增大越发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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