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的一份战报之中,通报的项目大概便是起承转合四项,但宋北云的奏报之下并么有这四个关键点,只有寥寥数字。
普通人看来,这的确也是一份奏报,但如果是像定国公这样的人面前,这里头就可是有别的意思在其中了。
这意思无非便是两个,一个是这其实并非战报而是汇报,再一个便是此次攻略并没有通过战斗的方式来收复故土。
这其实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主要是定国公这老头好面子,看朝堂上这么热闹,他总得找点事显摆他能耐,于是就卖了这么一个关子。
不过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收复丝绸之路上的咽喉要道,这件事本身比大捷还要了不得的,战阵之上的事瞬息万变,一个不留神便是兵戎相见,定国公很难想象宋北云究竟是怎样用短短的时间就能够做到这个程度的。
与其说他去感叹宋北云了不得,倒不如说是好奇他的手段到底有多奇妙。
但在这里他不好开口的,只能私下里去和懂行的人进行模拟,然后再就是等待半个月之后随军政委将整个过程递交过来,方能够知宋北云究竟用了三十六计里的哪一计。
虽然定国公嘛,远不如福王精明通透,但到底是在战场、在官场泡了半辈子的人物,这卖了一手关子之后,朝堂上的怨气的确是少了许多,起码大家明面上都不再争论这个取和借之间到底应该怎样界定的问题了。
“断无可能吧?不费一兵一卒?”
兵部尚书听到定国公的话之后,凑上前小声对他说道:“延安府地势复杂,就犹如是西北之荆楚,这不费一兵一卒恐是吹嘘,除非他使了天兵天将。”
定国公微微侧过头说:“天知道那小子干了什么,等会子下了朝,虽我一并去王爷那里兵棋推演一番。”
“好说好说,估计王爷知道朝堂上的人说的话,怕是要提金锏来打人。”
这兵部尚书是在康王之乱后提拔起来的,曾当过二十年卫戍大将军,也算得上是个将才。后官改时要求专职有专人,这才有一大批根本没机会当官的人走上的朝堂。
所以兵部尚书严格来说其实是跟宋北云同辈人,都算是福王一系的叶脉。
“王爷现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等着吧,他们再闹些日子才好。”定国公轻哼一声:“自有人会来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