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你疯了!”隋歌泪流满脸,她抬手朝景千身上打去,“你个疯子,疯子!”
景千是疯了,不然不会做那么多违背良知的事!可他想到隋歌以前受过的苦就忍不了楼雨烟母女的逍遥法外……而如今,他不是疯,是魔是癫!
“我要是进监狱,这样你是不是会好受点?”景千垂着眼任由她小手用力地挥打着,声音冷沉可怕,“要么去举报我,要么嫁给我,你自己选!”
“景千!”隋歌恨恨地怒视他,撕心地锥痛,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
无力地垂下手,她眼里全是水早看不清景千的表情,隋歌攒紧拳头喘气,心里很乱很痛苦,浑身都疼的很,而景千将她逼入绝境!
景千松开一只手,扯着她肩头往卧室走,“换好衣服我们出去,你可以好好选择去民政局或者警察局。”
“滚,你滚!”隋歌脑袋疼的几近爆炸,挣脱不开只能咬住他的手腕想甩开,口中吐词不清,“我不想见你,你给我滚,滚!”
……
s市最冷的季节就是年前,雪从三天前下个不停,隋歌吃了感冒药才去上班,戴着口罩。
冒着扑面而来的碎雪朝外走,去了远处的公交站台,所幸运气好没等多久就来了车,她上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头有些重。
前段时间流感爆发,不少人都感染了,她办公室里萧玉就染上,她也有些被传染的趋势。在发现身体发热时就去医院拿了药,只是这几天还没退热,可能天气暖和些会好吧。
除去乏力和流鼻涕其他都好,隋歌不想一个人在家待着便并没在意直接投身工作,自那天和景千闹翻后他就摔门而出,已经快十天了。
那天她更多的是被突如其来的两份真相吓得脑袋嗡鸣,她压根做不出思考也不想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给出回应,而景千逼得太紧,她只想静静。
五十六分钟后到了公司所在那条路上的公交站台,她下了车便快步朝大厦走,尽管穿着羽绒服还是觉得骨子里冷,寒意从脚掌心传来。
隋歌可能是头脑发热,鼻涕一抽一抽的呼吸灼热,她有些想景千了,以前他会将她一直送到楼下的旋转门,看着她进去,还会将她抱在怀里问她冷不冷。
她终究还是太过依赖他,或许一开始就没想怎么去恨他,景千为她做的并不少,他不是个爱显的人,他为她做的更多事情她都不知道。无疑没有遇上景千,八年前她会怎样她不知道,可八年后没遇上景千,隋乐会死的更早,她也不会有今天,工作,家,报仇,婚姻……
☆、第080章
080
门边响起窸窣声时隋歌正裹着毯子偎在沙发里码字,因为那天身体不舒服险些晕倒在办公室,江然送她去医院想让她做个全身检查,奈何这时节流医院里人太多,自隋乐死后隋歌多少对医院很抗拒,只买了点药效强劲的退烧药感冒药。
景母刚进屋来就看见在室内也穿得厚暖的女人跑过来,瘦削的小脸格外白,眼中期盼的明亮在望见来人时消散。
她以为是景千。隋歌对景母点了点头,“阿姨好。”
景母拎着一个大购物袋关了门进来,听见隋歌那嘶哑低沉的声音立即皱起眉,“感冒了?”
隋歌又点头,她连忙接过景母手里的袋子又给她倒了杯热水后坐下,并不知道和景母聊什么,可能是来找景千的吧,遂有些歉意地开口解释,“阿姨,景千他出去了。”
景母见她脸上的表情便知道她的窘迫,忙开口转移了话题,“感冒严重吗?”
“不严重。”隋歌想都没想直接给出这个回答。
听她声音嘶哑的不像样,喉咙干涩并不像是不严重。景母眉头微蹙,本就是儿子惹了小姑娘不痛快,这儿子一跑把小姑娘给整生病了,不是越闹腾约事大吗!
“隋歌,你别觉得拘谨,”景母和善地对她招了招手,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我并不是来找那混小子,瞧着天冷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隋歌心头一暖,免不了有些诧异。
“过来坐。”
隋歌再度摇头拒绝,瓮声瓮气的低沉粗声将话说的很小心,“我感冒,怕传染给您。”
景母微怔,少刻轻笑。她自己坐到隋歌边上,手自然地覆到隋歌的手背上,那火炉般的热度惊得景母满掌心的冷汗!
“你发烧了?”景母粗略估计她体温至少三十八度以上,眉头紧皱,“还说没事?”
隋歌抽回手尴尬地往旁边移了移,“去过医院了,买了退烧药。”
“吃了药还没退烧?”景母敏感地捕捉到重点,说着就起身拿包,见隋歌衣服穿的很厚也工整就直接开口,“去医院。”
隋歌身体确实从轻微发热到前天夜里盗汗滚烫前前后后拖了已八.九天了,她有些抗不住所以今天穿这么厚也是准备等下午风小些后去医院。
见她依旧坐在沙发里不动,景母脸上的笑瞬间敛去,满是担心。“要么我送你去医院,要么我跟那混小子打电话让他过来?”
隋歌抿唇,秀眉轻蹙,景母这口气和景千如出一辙,老喜欢给人出选择题。她只好又找了件大羽绒服罩在身上这件羽绒服外面,有些羞赧地朝只着大衣的景母一笑,解释道:“有点冷。”
景母没时间和她磨蹭,想着这丫头声音哑成这样,感冒不少天了吧?该不会是流感?
将隋歌扶上车,景母才坐上去,直接报了苏家医院的名字,嘱咐司机快点。
车内开着空调,空气停滞不畅,尽管有着茉莉清香的芬芳,可头热晕乎的隋歌胸口憋气直想吐,这种感觉持续好些天了,一波又一波的气体在胸腔挤压变形,想要吐出来。
景母见她一路上表情不对,只当是发热难受,“怎么了隋歌?”
女人现在不能开口,一开口就是满腔酸味,恶心死人的恶臭。她无力地摆手,只求快点到目的地。
这是她有史以来坐过最难受的一次车,这种名车能有幸坐上一次都算是享受了,而她只想吐,她想该是自己的原因。
景母扶着脚步虚浮的隋歌进了医院,因为提前跟院方打过消息,所以直接带隋歌进了电梯。
依旧是封闭的空间,里面站着男女老少。隋歌本就头重脚轻这会儿站不稳全靠在景母身上,突然被人撞了下肩膀,她胸腔里的酸水已经呕出来,再没忍住一出电梯就捂着口鼻摸索着跑去洗手间吐干净……
漱口时顺带洗了把脸,冷水打湿后脸上格外舒服,但少刻就是一冷一热的煎熬。
景母担忧地跟上去,她带隋歌去了门诊部,没有挂号直接看着门牌敲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