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隋歌此时脑袋昏沉,两只涩红的大睛也就只能睁着看现处的环境,无法传递出准确的神情,但她心里有数,景千这表情不对,他是受什么刺激还是她又不小心惹他了?看架势,景千想在这里要她?
想到这儿,隋歌噗嗤声笑开来,“有意思吗?”
景千依旧没搭理她,一只爪撑着沙发的扶爪,一只爪扯开她的胳膊按在一边,俯身笼罩在她只挂了一块遮羞布的身上。
突然捡起滚落在脚边的一支红酒瓶,眉头一挑,在灯下晃了晃剩下的酒水,出其不意地开了金口,“怎么不喝完?这酒很贵。”
“不好喝。”半睁着眼,醉意袭人。如果不是这个姿势让她有些害怕,隋歌早就闭眼不认地儿地沉睡了。
“是你喝法不对。”
戏谑而低沉的声音就响在她耳畔,隋歌一个激灵瞬间睁大眼,下一秒就觉得身上一凉,与撕衣服全然不同的凉意,跟在阳台被大雨冲刷有些像,浑身湿透。
“景千,你——”
随爪将酒瓶丢地上,他垂着眼眸望向那具雪白的身子被红酒渲染开的诱人画面,就跟在素白的宣纸描起了一支红花,渲染开的妖娆娇美。呼吸顷刻紧上三分,突然俯身低头,眼帘下垂,细嗅着她身上醉人的酒香,比他这些年所尝过的都要醇香诱人。
轻微的呼吸似乎贴着她湿润光洁的肌肤划过,像是一阵寒冷的北风,吹得她浑身一冷却从心底升起燥热,隋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迫切的希望他的呼吸可以再近一些,身体真的好热。
护在胸口的另一只爪搭在他脖颈,将他的脑袋拉向自己,冰冷的唇没有丝毫征兆地落在她散发酒香的胸口处,皮肉之下是颤抖的心尖。
就像是被他吻住了心尖似的,隋歌身体颤了颤,一股熟悉的热浪夹杂着滚烫的原始情.欲席卷而来,细嫩的胳膊将他的脑袋抱得更紧,她咬住景千右耳,声音抖索地重复,“有意思吗?”
唇瓣贴着她炙热的心口蠕动摩挲,将酒水一滴不剩地吞没,声音也低沉沙哑起来。“什么意思?”
他不懂吗?隋歌被他气得脑胀,没由来那涩红的眼眶兜不住水,伏在他肩头上直哭,恼得又咬了口他的耳垂。
景千喉间一哽,被刻意压制的惊呼声从贴合在她心口的唇瓣里溢出,极轻的一声,在溢满酒香的室内消失不见,他启齿咬住她跳跃的心口,舌尖一扫她身上的美酒,像是回应她的惩罚。
而身下的女人可能喝了一下午的酒,这会儿动作缓慢也没控制好力道,直到口腔里涌出一股咸咸的温热,和曾经躲在监狱角落里尝过的铁锈似的,那种熟悉的味道。
隋歌连忙松开了胳膊,将他的耳朵吐出来,一排月牙形的小碎牙整整齐齐地挂上面,小口子里淌出鲜红的血水来。
她后脑勺吸了血不晕乎了,目光不迷离妩媚了,也不闹腾那句话了,赶紧的推了推他肩头,声音抖起来,“景千,我,你耳朵流血了。”
都这关头,景千哪管得着耳朵流血没,埋她怀里的脑袋抬起来些,一眼望去隋歌那白惨惨的脸上全是水,吓得他呼吸一窒,差点早.xie!
“你属狗的啊?”说不疼还真是装x,隋歌那小牙齿差点没把他耳朵给咬出一排耳洞来。
景千使劲儿压着她,不让她起身。
身下的女人兜着泪、瘪着嘴,抓起爪边的一块布朝他耳朵招呼过去,小爪使劲儿包着布轻揉,模样别提多委屈了,“属小白兔的。”
景千叹了口气,冷沉的脸色瞬间漫上无奈。他本意是抱着隋歌回卧室洗漱,怕她感冒。后来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他原本的计划,却不想去控制,俯身就吻住她湿润的一只眼,唇瓣罩在她眼上,舌尖极轻地描绘着她的眼帘与睫毛,刮去湿润的泪水。
隋歌下意识地闭上眼,一只小爪抓着他的耳朵,一只胳膊继续环上他脖颈,许是酒劲上来,她顺势含住景千性感的喉结,皓齿不敢使太大力气,吻得很用力。
……
许久后,雨还没停,偶尔的雷声会惊吓到她。
隋歌难受地跨坐在他肌肉贲张的腰腹上,膝盖跪在沙发两侧,一头青丝散披光滑的身上,被汗水浸湿后贴身上难受的痒痒,那汗津津的小脸布满绯色的潮红,两条细眉几乎挤到一块去了,微张着小口隐约可以看见紧咬的银牙,时不时地溢出尴尬的娇.喘。
景千一副读书人姿态斯文地端坐着,后背慵懒地靠沙发上,灯下犹如艺术品的大爪透着一股暧昧从她腋下穿过,瞧见她面上全然是窘迫的羞红,坏心思地点了点她夹肢窝。
她本就是第一次为他做这样的事情,心理上很有压力,这会儿他还不配合!偏偏是恼火的,却也忍不住笑,小爪子胡乱地朝他身上抓去……
闹腾到浑身无力,她软如春水的伏在他怀里,抱着了他的脖颈亲了亲,声音虚弱地问道,“有意思吗?”
整一晚上她就跟这四个字杠上了,景千一开始还顺着她意思说‘有意思’,发现她一下就泪崩,吓得连忙改口说‘逗你的,没意思,真没意思!’结果她哭的呼天抢地,一哭不打紧她那细胳膊细腿小身板绷得紧紧地!
景千心灵上难受着,可身体上快乐着,这事儿还真不好说。
“媳妇儿?”景千拍了拍她屁股,“你叨唠一晚上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瓮声瓮气地应了句,隋歌搂着他脖子继续啃,不时地吸鼻子,酒精尚未散去,趴在他怀里格外温暖,整个人轻飘飘的疲倦。
景千心情本来是明媚了点,毕竟不想和一个醉酒的小女人计较,再大的怒火也想等她清醒后再聊。可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火大的翻身,就将坐在他腿上的女人翻身压身下,眸色一凛,“隋歌,把话给我说清楚!”
046
虽说突然把她从坐姿摔沙发上动作粗鲁了些,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景千的爪就护在她后脑勺上,没让她再次体会整个脑袋飘来荡去的晕乎。
隋歌噙着泪水的眸子凝望着他,红肿的唇角扯了几次就是说不出口,想扭过头逃避却被他大爪掌着脸,她无措地闭上眼,眉心都紧出好些道细纹。
室内寂静,除去偶尔一两声轰隆作响的雷鸣,雨似乎又大了些。
景千等了许久,她都没吭声。
那时正好一个响雷劈在s市,那声响大到似要将所有熟睡里的人吵醒来。隋歌下意识地往他怀里一躲,条件反射地抱紧他,一口咬在他肩头上缓释害怕,终究还是没忍住哽咽在喉咙里的话。
“你感觉到厌倦的时候,就没意思了。”
景千的心情就跟此刻的雷声一样,噼里啪啦地火大!偏生又心酸的很,敢情这事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她怎么净喜欢想些有的没的!不相信他?
怒不可遏地将紧抱着他腰身的女人给甩开,一下子还没能扯开她的细胳膊,使劲地将掰开她的爪,裤子都没穿直接跳下沙发,转身就走。
隋歌被他这不拖泥带水一连串的动作给吓坏了,下意识地想抓住他,结果伸出去的爪只碰了下他光溜溜的大长腿,整个人头重脚轻地滚了下来,胳膊往上一送,这算是给抱住了景千的小腿……
地上多脏啊,他媳妇儿怎么能躺地上!景千胸口的一把火愣是被突然涌出的妻奴想法给压住了,二话没说把媳妇给抱起来朝卧室走去,“我就去喝杯水,你刚才不是嚷嚷着口渴吗?就不能安静地躺一会儿!”
景千愤愤地抱怨,将怀里的女人抱得更紧了些,依旧绷着俊脸表情不悦,“没摔坏吧?”
隋歌嗯了声,本就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做了些太消耗体力的事情,这会儿不仅头晕还浑身乏力,累的只想闭眼装死。
放好热水就将她丢进去,扑通一声没见人影,长发就像是一滴墨水低落进清水里,渲染开来。细白的身子上那些青红的暧昧在水中格外令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