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凌正色道:“田族长,这件事恕我无法坦诚相告,这是我和他们的约定。”
“一句话都不能透露么?”田妙苓一脸失望,声音软软的让人不忍拒绝。
“不能。”玉凌却表现出斩钉截铁的态度。
“那我换个问法吧。”田妙苓挽起一缕青丝,幽幽道:“我邪方族好歹也曾是西境的霸主,可时过境迁,我如今连西境究竟有哪些势力都不太清楚了,很多看似无主的星辰其实却根本不可能被我们占据,以至于我族渐渐地被困死在了这一片区域,只能把主意打到北境那边。”
“所以我很早就知道西境盘踞着一个非常低调的庞然大物,上次羲容去的那处秘地,应该就是对方策划的手笔吧?”田妙苓一眨不眨地望着玉凌,见后者没有回应,便轻笑一声道:“那我就当云先生默认了。”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忧心忡忡,一个是我们的生存空间被限制住了,另一个则是……我很怕有朝一日他们会反过来对我邪方族下手,我并没有多少信心能与之相抗。”田妙苓轻轻叹了口气,模样楚楚可怜。
“田族长多虑了,他们不会侵占邪方的领土。”玉凌道。
田妙苓眸中漾起盈盈春水,抿唇微笑道:“云先生此话当真?”
“言尽于此。”玉凌实在不方便多说天穴宗的事情。
“好吧,有你这句担保,我也算没白问。”田妙苓笑着端起一个精致的玻璃杯,里面摇曳着淡紫色的酒液:“这是我邪方族特有的紫露酒,酿造起来挺麻烦的,但味道却是极好,祝我们合作愉快?”
玉凌与她轻轻碰了碰杯子,将清甜的果酒一饮而尽,而田妙苓已经戏谑地拿起了叉子,指了指满桌的佳肴:“云先生,在我邪方族,如果客人不将主人招待的东西吃完,可是极不礼貌的行为哦。”
玉凌头疼地看了看满桌子菜,感觉田妙苓一定是故意的。
这个时候,要是来一个归云,或者一个杨昭可,那他就完全不用发愁了。
所幸这些看着有些稀奇古怪的菜味道还不错,除过某一道黑暗料理不知炒的是什么虫子以外,其他都是可以吃的,而且对肉身玄力很是滋补,仿佛随时能将他推入金刚巅峰。
“云先生真没有眼光,这道菜才是精华中的精华啊,换了别人可享受不到这番待遇,你真的一点都不吃?”田妙苓将叉子悬在满盘的虫子上面,模样很是惋惜。
“……不用了,你吃吧。”玉凌实在无法那么重口。
“你是看它卖相不好吗?其实很有营养的,我小时候天天都吃,连带着玄力也比别人涨得快。”田妙苓津津有味地嚼着虫子腿,咔嘣咔嘣貌似很好吃的样子。
但对正常人来说,就这么看着一位绝色美女吃虫子,这种画面简直辣眼睛。
好容易捱过这顿诡异的晚宴,玉凌先一步告辞离去,而田妙苓还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来修改部分合作条款,第二天再给玉凌答复。
走出殿门的时候,玉凌发现田羲容还站在外面,不禁诧异地道:“你一直等在这儿?”
“这样无论你和族长谈的怎样,我都能第一时间知道结果。”
她面无表情地撇过头道:“所以族长是同意了?”
“怎么,你很不高兴?如果我们谈崩了,就没你的解药了。”玉凌随口道。
田羲容冷哼一声,回避了这个话题,当先往前走去:“我带你去你的住所,另外提醒你一下,这里毕竟是我银狐族的地盘,希望你不要到处乱转。”
“知道。”玉凌感觉田羲容的言行透着一丝说不出的古怪,但一时半会儿他却找不出源头。
一路上凄清无人,银狐族和人类的习性差不多,都喜欢白日活动,晚上安静地待在自己家里修炼,所以除了偶尔经过的巡逻队,再无其余的人踪。
田羲容突然开口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玉凌愈发感到古怪,在他的印象里,田羲容是那种自尊心极强的人,绝不会当面说出这种有些示弱的话语。
“我没带在身上,回头你找个时间去百蛊一趟,我亲手交给你就是。”玉凌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