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老兵疲之下,哪怕有着各级军官的不断调度,此时的唐军所调整出来的冲锋阵型已然称严谨了的。而因着长途奔袭而来之故,全军将士身上都无可避免地沾满了草木灰,望将过去,就像是一群泥猴子一般,怎么看怎么可笑,阿尼玛卿自然不会将赵文振所部放在心上,哪怕他手下其实就只有五千骑兵而已,可阿尼玛卿却是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对冲之将令。
“杀!”
这一见对面冲来的敌将身形魁梧过人,赵文振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这一冲到了两马将将相交之际,紧着便抢先攻出了一枪。
“啊哈!”
赵文振的出招可谓是快猛兼具,而阿尼玛卿的攻杀也自同样不慢。但听其一个开声吐气之下,手中的长柄宣花斧也自狠狠地斜劈了出去。
“铛!”
双方都想着一招见功,也都对自己的力量有着绝对的信心,攻击的目标也都是对手的中路。这等针尖对麦芒的情况下,槊与斧自是毫无花俏地便撞在了一起,但听一声闷响过后,二将的身体尽皆不受控制地向后便是一仰。不仅如此,各自座下的战马也都吃劲不住地长嘶着人力而起了。
“轰……”
就在双方主将忙着控制失衡的战马之际,两支相向对冲的骑军终于狠狠地迎面撞在了一起,人吼马嘶间,双方各有不少将士惨嚎着跌落了马下,这一回,唐军明显没能占到便宜,此无他,师老兵疲是一方面,更为要命的是赵文振没能在第一时间冲开阿尼玛卿的阻截,以致于唐军的兵力优势无法得到体现,这仗难免便打成了场兑子的消耗战。
“受死!”
用不着左顾右盼,赵文振也能敏锐地察觉到战局对己方来说极其之不利,在此情形下,他不得不发狠拼命了,这才刚稳住了座下险些失控的战马。就听赵文振一声咆哮之下,双臂猛然连振中,“百鸟朝凤枪”已是狂猛地攻杀了出去,将阿尼玛卿连人带马都罩入了其中。
“啊呀呀……”
阿尼玛卿的力量虽比赵文振要略差了一筹,先前的硬拼中,确实吃了些小亏——其后背可是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马鞍上,而反观赵文振不过只是身形歪斜而已,然则阿尼玛卿的马术却比赵文振要强了一些。加之座下战马的马力也比赵文振要强上不少,故而,他几乎与赵文振同时完成了身形的调整,待得见赵文振发狠来攻,自是不慌,只听其怪叫连连中,手中一柄宣花斧运转如飞,硬是将人马都遮挡得个严严实实地。
“铛、铛铛……”
二将一攻一守之下,槊与斧自是不断地交击在一起,当即便暴出了一阵紧似一阵的撞击声,密集得有若雨打芭蕉似的。
“杀!”
枪影与斧影不断对冲之下,最终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一见及此,赵文振的眼珠子登时便泛了红,顾不得手腕微酸,一个开声吐气之下,又是一招“三连击”悍然出手了,但听枪啸声大作间,三道枪影几乎同时迸发而出,连取阿尼玛卿的咽喉以及左右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