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撩了眼容启舒和他怀里人事不醒的唐氏,淡淡道:“长兴候夫人,世子,接旨吧!”
接旨?
接什么旨?
容启舒怔怔的朝刘贤看去。
等看清刘贤身后小内侍托盘里的明黄圣旨后,才意识到这是皇上有圣旨给长兴候府了!容启舒顾不得去想,为什么容敬德和容宜州还没回来,皇上的圣旨却到了。当务之急,是先把唐氏弄醒接旨。
一边的唐妈妈颤颤瑟瑟的摸了过来,抬手去掐唐氏的人中,不多时唐氏悠悠醒转。但当睁开眼看到眼前一身内侍服的刘贤,以及将内院都围起来的御林军时,她恨不得眼一闭,永远不要醒过来。
等唐氏和容启舒带着府里一干下人跪好,刘贤打开手里的圣旨,用他那尖利的阴柔的公鸭嗓子缓缓的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诰曰,查一等长兴候容敬德,惘顾人伦,为一己之私怨而毒杀发妻,罪在不赦,死有余辜。更甚藐视皇威,欲行刺御封一品郡主,永宁郡主。长兴候容宜州身为人子,不能及时制止,且事后姑息相庇,深负皇恩。国法难饶,着削职夺爵,家产充公,府中男女老少,流放三千里!钦此!”
唐氏眼睛一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容启舒怔忡的看着宣完旨一脸淡漠冷然的刘贤。
怎么会这样?
削职夺爵?流放三千里?!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张了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耳边响起一阵细碎的步子声,似乎还有环玉相击的声音,容启舒抬头,目光朝月洞门看去。
不多时,他便看到一抹窈窈窕窕的身影,他咽了咽干干的喉咙,待那身影越来越近时,他的目光对上了一身素白,眉目如画,唇角含笑的容锦。
“容锦……”容启舒张了张嘴,声音如蚊蚋,只怕除了他自已没人听见。
刘贤显然也看到容锦了,他转身,白皙的脸上绽起一抹讨好的笑,看向容锦,“永宁郡主,您怎的来了?”
“刘公公,我是来接我外祖母的灵柩的。”容锦对刘贤说道,“另外还有件事想问问刘公公。”
刘贤朝容锦笑着说道:“永宁郡主请说,洒家定当悉数相告。”
“公公,长兴候府被抄家了,那长房大小姐和清平候世子的婚事是不是也要变变啊?”容锦一脸好奇的问道。
“大小姐和世子的婚事是皇上御赐的,自是不能变的。”刘贤对容锦说道。
容锦闻言,一脸欣慰的说道:“既是这般,那我就放心了。”
刘贤又与容锦说了几句闲话,等御林军都将长兴候府查封后,他对容锦点了点头,说道:“永宁郡主,洒家这便回宫复命了,您在这府里还有落下的东西没?有,您一道都收拾了,回头洒家让人贴上封条,您就不方便再动了。”
“没有,没有。”容锦摆手,对刘贤说道:“公公您且忙您的,我这也就要走了。”
话落与刘贤福了福礼,转身便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