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心中气愤的不行,但却还保持着一丝理智,不敢专断。
他让人把曹丕找了来。
少时,曹丕和曹彰应曹洪的相召而来。
曹洪让二人坐下,然后将曹昂的求救书信交给两个人看。
曹丕展开简牍,却见上面果然是曹昂的文字。
曹丕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然后长叹口气,道:“可怜我兄长在濮阳城被陶商攻打甚急,城上的守军连头都抬不起来,文若先生却还在许昌按兵不动,接受什么朝廷的册封,当什么司徒……呵呵,父亲着实是错信了他。”
曹洪指了指那告急文书道:“侄儿,你可认准了,那上面可确实是你大哥的笔迹?”
曹丕将简牍交给了曹彰。
曹彰看了一会,道:“子廉叔,绝对没错,是我大兄的笔迹无疑!”
曹洪使劲的拍了拍桌案,怒道:“这个荀彧,司空大人对他不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曹丕冲着曹洪道:“子廉叔,这几日,我一直在查询荀文若,却发现了一些咱们昔日都不曾注意到的细节。”
曹洪皱眉道:“什么细节?”
曹丕冷笑一声,道:“如果我所猜测的不错,东面的朝廷派使者前来敕封荀彧为大司徒,虽然事情没了下文,但荀彧当时却在城外和陶商犹如故交老友一样的拥抱,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勾连,不然荀彧如何敢轻易出城?他出城又是去干什么?而陶商为何又与他在帅帐内密探许久?父亲念及与荀彧之情不追问,难道咱们就任凭他嚣张为祸下去?”
说到这,却见曹丕甩了甩手中简牍,道:“如今看来,不出兵救援,放弃濮阳城,或许就是他们之间的交换了。”
曹洪恼怒的道:“荀彧这是打的什么算筹?居然敢置子修的性命于不顾,用曹家的血,来换取他的名禄?他好大的狗胆!”
“听说上一次,来敕封荀彧的朝廷使者,便是荀彧的弟弟荀谌,敕封当时,荀彧还在府内留荀谌单独密谈了许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另外,据说荀彧的家中,一直在暗中供奉着先帝的灵牌!”
“先帝的灵牌?”曹洪不由的愣住了:“他跟先帝都没见过几次面,他供奉先帝的灵牌干什么?”
曹丕面色阴沉的道:“这或许说明,在他的心中,朝廷远比曹氏要重要……朝廷能敕封给他的东西,曹家只怕是给不了的。”
“啪!”却见曹洪重重的一捶桌案,怒道:“这个混账东西,那朝廷现在可是就安在南昌啊!”
曹丕长叹口气,道:“这恐怕便是最让人担心的。”
曹洪再也忍受不住了,他起身一脚踢翻了桌案,怒道:“来人,来人!点兵,随我去荀府。”
……
自打被卸掉了军权和政权之后,荀彧就一直是深居简出,在府中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生活。
但即使是如此老实,他心中依旧是在不时的心惊肉跳,晚上总是莫名其妙的睡不好。
这一日,荀彧正在书房中读书,却见管家着急忙慌的跑到他的面前,高声道:“主人,大事不好,曹将领兵上门,不知所谓何事。”
荀彧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无奈的叹气道:“该来的终归是会来的,看来,我跟陶商的这场对赌,是我输了。”
荀彧感慨万分,但管家却十分着急:“主人,眼下这、这事该如何是好?”
荀彧笑着道:“没什么可怕的,走吧,随我出去看看。”
两人出了书房,来到正院,却见曹洪大马金刀的站在原地,曹丕和曹彰则是站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