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正是刘磐最为亲信并信任的战将,乃是刘表亲敕的中郎将黄忠。
黄忠仔细的观察着远处麴义的营盘,摸着黑白参半的胡须,道:“不得不说,麴义的营盘布局很是老辣,根本就是滴水不漏,他现在于城下装填巨木,乃是故意卖给我们破绽,少将军眼下若是率兵冲出去,只怕就是中了麴义的计了。”
刘磐勇烈善战,但也知人善任,黄忠的本领刘磐很是清楚的,在他看来,黄忠虽然名声不显,但论及本领,刘磐认为黄忠足可担天下名将四个字。
正面交锋,黄忠未必输给麴义。
“汉升,那眼下咱们怎么办?”
黄忠呵呵一笑,道:“不急,见招拆招而已,麴义拿这些糊弄小儿娃的东西糊弄我等,那老夫便也拿糊弄娃儿的东西回应他便是。”
说罢,便见黄忠冲着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取老夫的硬弓来!”
少时,便见那些人将冲车装填完毕,然后,巨大的圆木冲车,便在金陵军士卒们的推动下,向着昌武县的城门,缓慢的轰隆轰隆而来。
众人望之皆变了脸色,但黄忠却只是微微一笑。
他抬手一箭,瞄都没瞄,用硬弓随意的一射,便直接射在了最前面的一名推冲车士卒的额头之上。
攻城之时有伤亡乃是家常便饭,那士卒刚刚倒地,很快便有后续的士卒上前补他的位置,继续推动冲车前进。
但黄忠抬手又是一箭,射中了那名补充士卒的前额头。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同样的站位位置,同样的被射中的位置,同样的死亡方法。
后续的人一旦补上,黄忠就将那个位置的人射死。
而且射中的位置绝对是额头,且都是一箭致死,多余的地方一块不射。
这一下子,推车的士卒们顿时都慌了!
这也太神了吧?
谁射的箭啊,这不是玩呢么?这水平该不是后羿吧?
在连续死亡了十个人之后,那个推动冲车的最前位置,便再也没有人敢往上上,而那个地方偏偏是一个重要的推动着力点,也是引领位置,那个地方没有人站位,冲车根本推不动。
但问题那地方眼下跟受到了诅咒似的,谁上去谁死啊。
哪个敢往上站去?
城墙之上,刘磐看到这种情形,不由是乐的哈哈大笑。
“汉升真是好本事,这一手百步穿杨的绝技,依旧是神乎其神,让人过目难忘。”
黄忠摆手呵呵笑道:“少将军谬赞,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雕虫小技?只是这区区的小技,就让金陵军寸步难行了。”
眼见那些士卒们,眼巴巴的看着那个站位,慌慌张张的没个敢上去补位的,黄忠双眸微眯,阴沉道:“如此犹疑,如何成得大事?既然如此,便让老夫帮帮你们吧。”
说罢,便见黄忠认真的拉开强功,这一次却是认真仔细的瞄准,略显褶皱的额头上,汗珠开始滴答而下。
“落!”
突听黄忠一声暴喝,那支利箭离弦猛然射出,夹杂着风声,竟然是一箭射传了吊着巨大的一根麻绳。
少了一根麻绳做支撑,那块巨木在冲车上轰然而落,发出重重的一声顿响。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黄忠缓缓的放下战弓,捋着须子道:“听说陶商军中的太史慈极为善射,亦是一名弓手豪杰,可惜听说他眼下留在彭城镇守,如若不然,老夫倒想凭着这点手段,领教领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