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说不清道明的委屈从胸中宣泄而出,让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咚咚咚~!”
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糜姑娘,你已经休息了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糜贞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响。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是她每晚做梦都会梦到的那个声音。
“你、你怎么会在这?”糜贞擦拭着眼泪,急忙一边整理仪容,一边隔着房门问道。
陶商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我看你走的太急,也不说是怎么回事……陶某担心你,所以专程拜府来看看你,你没事吧?”
糜贞奇道:“大半夜的……你来拜府……可、这是内宅啊,他们怎么会让你进来的?”
门外的声音中多少带着一些调皮和自傲:“天下之大,还没有陶某去不得的地方!糜姑娘,你出来一下,咱们聊聊可否?”
糜贞闻言,下意识的就想站起身去开门,但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
刚才的事还没完呢。
她声音骤然转为平淡:“我累了,不想见人,有劳太傅惦记……你还是走吧。”
屋外沉默了一小会。
“姑娘既是累了,那陶某便不再打扰,权且告辞,咱们后会有期便是。”
话音落时,屋外便没了动静。
糜贞在屋内静坐了好一会,突然起身冲到房门口,打开了房门。
房门外的院子中空空如也,幽静的大院只有蝉鸣,却并无一人。
糜贞走入院中,左右观瞧,眼眶又湿润了。
“这个混人,如何、如何就这么走了……我说让他走,他便真走,难道就连句软话都不会说么……”
正伤心的自言自语间,突听背后一个声音笑道:“你想听什么软话?我说给你听便是了。”
糜贞猛然转身,却看见陶商从自己房门的后面闪了出来,笑盈盈的看着她。
糜贞急忙伸手去擦眼上的泪。
“你怎么不去陪你的那个、那个美貌的夫人,来找我作什么?”
陶商走过去,抬手擦掉了她脸颊上剩余的泪痕。
糜贞的身体轻轻的哆嗦了一下,但却没有躲闪。
“刚才你看到的,是个误会,我解释给你听。”
陶商随即慢慢的将适才冯夫人的事说给她听。
“那冯夫人和袁婉如今寄人篱下,用这样的举动引诱与我,也不过是想能更好的生存下去而已,乱世不易,说起来亦是无可厚非,贞儿妹妹切不要多想了。”
听陶商说完,糜贞的心中却是畅快了许多。
她看着陶商,低声道:“那小女适才若是未至,你是不是便准备赴了那冯氏的香榻了?”
陶商呵呵一笑,道:“这事可说不准,不过自打你一出现,我就改变了主意……想来想去,还是入你的香闺比较划算一些。”
糜贞闻言脸色一红:“谁的香闺要你来入。”
说罢伸手就要轻轻的打陶商,却被陶商一把攥住。
气氛一下子就变的极为暧昧了。
陶商一伸手,笑着拦腰搂住她,来了一个大大的公主抱,转身就向着房内走去。
糜贞顿时惊慌,犹如小兔子一样挣扎道:“你、你要做什么?”
陶商哈哈大笑,道:“你打扰了我的好事,自当是要补偿于我了!况且深更半夜的,我也出不去这内宅了,便借贞儿姑娘的一席宝地安寝了。”
说罢,便大步走入糜贞的房间内,用后脚跟“啪、啪”两下将房门关上。
一夜春风搜万象,檐外雨声不已。
……
第二日,已经临近午时,太阳高照,陶商还是蜗在糜贞的后院没有出来。
糜竺几乎是一宿没睡,一直守在院外,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裴钱看着糜竺犹如老虎圈笼子一样的坐立不安,不由翻了个白眼。
“别驾若是劳累,不妨就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末将守着便是。”
糜竺狠狠的跺了跺脚,道:“我睡不着啊!出了这么大的事,让我如何能够安枕?”
裴钱一听这话,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大好的姑娘,在自家的院子里让人活活糟蹋了一宿,换成自己是当哥的,估计也睡不着。
太傅作孽啊。
“那个……糜别驾不用过于忧虑,以太傅的君子为人,一定会对此事负责的。”裴钱出言安慰他道。
糜竺仿佛没听见裴钱的话一样,只是自顾自的在那里低头寻思自己的事。
突然,却见他将头一扭,道:“裴将军!”
“嗯?”
“你跟在太傅身边最久,算是最熟悉他的人,你说太傅……他在后院待了一宿,该不会不碰我妹妹光唠嗑吧?那可就糟了!”
裴钱:“……”
原来这匹夫是在担心陶商不碰他妹!
裴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怒气道:“太傅在里面少说也有四个多时辰了,这么长时间,该做的事肯定是都做了,别驾无需过多忧虑。”
糜竺听了裴钱的安慰,悬着的心方才放下了一些,叹道:“那便好,那便好啊!太好了真是,哈哈哈!”
裴钱紧紧的盯着糜竺,长叹口气,道:“别驾如此行径……一看就是亲哥啊,令妹当真是有福气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