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中了陶商和郭嘉的计策,被金陵军分兵三路包夹其中。
论及战马的数量,曹操军仅次于河北袁绍、公孙瓒和西凉军阀,但论及兵卒的善战与彪悍程度,曹操军的善战之精却绝不在天下任何一支强军之下。
但即使曹操军的士兵们再彪悍勇猛,但左右战争胜利因素的原因也是非常多的,特别是一支军队再被三路包夹之后,任凭这支军队有再强的战力和装备,也绝对是无法逆转翻盘。
军队的阵型和士卒装备的配置,一般都是将重武器与杀伤力强的兵种配置于阵型的正面向敌,而三军的侧翼与后方士卒的战力就远远不如正面,敌军如果选择从后方或是侧翼进行攻击的话,那受到的反击也比较小,也可以对被攻击方造成更大的伤害。
同时,布完阵的部队侧翼受袭,转动阵形来抗衡的话需要重新部署的时间,面对时刻都在变化的战局,这样肯定会造成混乱,对战局无疑是更加不利的。
夹击、合围、钳形攻势是古代作战方式中消灭敌人的最典型方法!一旦被夹击,则部署难度、后方支援的困难都将成倍增加。
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任凭夏侯渊再是勇武,再是善战,在这种状态下也是望兵兴叹,无可奈何。
战争,从来就不是一个人可以左右的事情。
面对这样的情况,夏侯渊的第一个选择,就是想办法冲破徐晃的前阵,打开一条让己方逃离的生路。
毕竟徐晃是受到曹军兵马冲击最严重的一支,也是自开战以来,受到的压力也是最大的。
“三军将士!冲锋!打开前军军阵!”
夏侯渊在阵中高呼着,指挥曹军迅猛而有力的冲向了徐晃的本阵。
但问题是,身为日后五子良将之一、被曹操比喻为周亚夫的徐晃,又岂会想不通夏侯渊的真意?
在徐晃的指挥下,金陵军狂吼着冲了上来,如一块巨石,死死的顶在夏侯渊军的前面,任凭夏侯渊麾下的敢死队撞得血花飞溅,他们就是不肯退缩。
双方的这番交手,你来我往,拼成了血胡芦,却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但是很明显,徐晃现在的表现要比夏侯渊更加英勇,因为他和他的亲兵站得更加靠前。
徐晃于战前在曾得到郭嘉的提点,他已经知道了战争会走到如今这一步,面对夏侯渊的攻势,他死死的咬紧牙关,就是不肯退却一步。
因为他知道,他只要多坚持一刻,夏侯渊就会多一分更大的失败。
夏侯渊终于退却了。
不是他战不过徐晃,而是他现在是处于被包夹的一方,拖延的时间越长,对于己方就越为不利。
他没有无线的时间与徐晃去硬碰硬。
很可惜,夏侯渊麾下敢死队的这一波的冲锋碰撞,血,是白流了。
不过这一次的冲锋,也的确给金陵军带来一定的影响。
虽然已经形成了包夹之势,但曹军的勇猛的程度,却是超乎了金陵军的意料之外。
但即使如此,却依旧无法逆转夏侯渊军散乱溃败的颓势。
“现在进攻我们的,都是金陵军的哪些将领?”夏侯渊一边无奈的率兵来回奔袭鏖战,稳定士卒阵型,一边询问身边的军侯道。
那军侯已经是得到了前阵的斥候消息,随即对夏侯渊道:“与我军正面相抗的,乃是金陵军的徐晃,攻打我军右翼的是金陵军的陶基,后方的敌方主阵打着许褚和徐荣的旗号,观其前阵,乃是虎卫军为先驱!”
夏侯渊听到这里,心下顿时一醒。
许褚,徐荣,陶基,徐晃,虎卫军……
为了歼灭自己的兵马,陶商把这些精将都派出来了,那他身边究竟又有什么防卫力量?
众所周知,陶商身边最知名的战将就是许褚和徐荣,而最具战斗力的部曲,便是金陵城的虎卫军。
如今无论是许褚还是徐荣,亦或是金陵虎卫军,却都不在陶商的身边。
那金陵军此时真正的软肋,或许便是——主帅陶商!
想到这里,夏侯渊的双眸骤然一眯,胸中再度升起了一丝希望。
他一边指挥兵马调转阵势,一边派人纠结亲卫骑兵,配合自己向着后方的阵地移动而去。
曹军当中,不知为何,所有的战鼓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敲响,而伴随着激烈的鼓点,曹军的士卒亦是奋起余勇,向着从三个方向挤压自己的金陵军进行最后的反击。
金陵军后阵……
陶商的耳中被巨大的鼓声灌满,那股声音之燥,竟让他忍不住用手指掩住耳朵。
赵云皱起眉头,奇道:“曹军战败再即,怎地突然将鼓声擂的震天响?此举何意也?”
陶商笑着对赵云道:“正所谓欲盖弥彰,夏侯渊命三军齐鼓,表面上看是他在催动麾下的将士们奋勇搏杀,意图突破三面围军的困境,但实则不过是为了迷惑咱们……如陶某所料不错,不用多一会,那夏侯渊便会率领精锐的骑兵直奔着我所在的方向过来了。”
说到这,陶商顿了一顿,道:“正所谓擒贼先擒王,陶某是这么打算的,夏侯渊也是这么打算的,这场短兵相接,究竟是他被擒还是我被杀,那就要全看谁的拳头更硬一些……我的左右双拳,就是你们两位了!拜托!”
赵云轻轻的一甩银枪,淡道:“陶府君,放心便是。”
太史慈一手持戟,一手按弓,自信的道:“某必生擒夏侯渊!”
少时,却见陶商等人前方的己军后阵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接着又瞬息出现了一阵混乱。
陶商双眸微眯,道:“来了!”
不多时,便见前方的军阵被一支约有七八百全副武装的精锐曹军骑兵冲将开来,一众曹军的铁骑浑身浴血,奋勇厮杀,在夏侯渊的指挥与带领下,正火速的朝着陶商大纛旗所在的位置狂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