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此事还需再做论断,陶某与太原王氏义女,有口头婚约,您冒冒失失的将女儿送来,对小姐恐怕不是好事。”
曹豹闻言恍然,摸着须子仔细的寻思了一下,点头道:“太原王氏……嗯,王司徒……不错,这事确实有些难办。”
陶商见吓唬住了曹豹,方才松了一口气,虚弱道:“是吧,晚辈的婚事目下颇是复杂难弄,曹公就不要再给我添乱了……”
不曾想,曹豹却是话锋一转,大咧咧的道:“没事!你该娶太原王氏之女,那就娶他的,曹某不介意我儿女做平妻,妾也成!”
陶商顿时愣住了。
这尼玛……也忒大度了吧!
“曹公对我如此情重,陶某真是感激涕零,但是就算是让您女儿做小的……那是不是也得我娶了正妻之后再说呀?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要安排名分也得在娶了正妻之后……”
陶商眼下是想跟曹豹拖延一下时间。
问题曹豹是真不好敷衍。
曹豹闻言恍然的一拍手,道:“公子此言大是有理!不错,礼制不可废,万事皆有先后……不过没关系,曹某还是先把小女给你送去,你们俩先凑合过着,至于名份吗,耽搁个三五年的,也不算事。”
陶商这一下子算是彻底服气了。
这么心大的老丈人,打着灯笼也没地找去啊。
先把姑娘上杆子似的给你送到家里睡去,结婚证领不领无所诶,总之最重要的前提是——得先睡!
忒特么开放了。
还得古代的老爷们大度,再看看后世的那些刁钻古怪的老丈人……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曹豹的行为着实是应该拍成教育纪录片,给后世的那些当老头们好好普及一下固化思想。
就在二人争执不下的时候,裴钱顶大大雨,来到了陶商的帐篷外,对他拱手道:“府君,虎卫军的将士们在营外巡视之时,抓到一个奸细,属下不敢擅断,特请府君处置。”
“奸细?”陶商和曹豹被一同齐齐看向了裴钱。
九里山已经是徐州的地界之内,况且仗都已经打完了,这种时刻,还会有什么奸细?
不过对于裴钱的忠诚,陶商还是非常相信的,他抓住的人,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裴钱出身贫寒,深通民众疾苦,一般也不会特意的去冤枉什么人。
他说是奸细,那估计就肯定是奸细了。
“把奸细带过来吧。”陶商吩咐裴钱道。
“诺!”
少时,便见裴钱将一个戴斗笠,身披蓑衣的中年汉子带了进来。
陶商乍然一见这个汉子,不知为何却是感觉有些眼熟。
但那人带着斗笠,而且满脸脏兮兮的,陶商一时半会的有点没认出来。
还没等陶商问话,曹豹却是有点不干了。
他露胳膊挽袖子,上前一把揪住那名奸细,怒气冲冲的道:“老子平生最恨的便是你们这些下作的奸细!偷偷摸摸的,行事最是诡诈奸险!”
那奸细有些惊慌,他连连摆手:“误会!某非奸细也……”
“去你的吧!”
曹豹眼中凶光一闪,恶狠狠的将那奸细往地上一摔,然后直接骑在了那名奸细的身上。
接着便见他左手握拳,用力一捶,照着奸细的脸就是一记老拳击出。
那奸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晕死过去。
曹豹手下丝毫不留情面,一手摁住那名奸细,一手毫不留情的痛扁他,直把那汉子揍的哭爹喊娘,“吱哇乱叫”的嚎叫不停。
曹豹打的过瘾,一边打一边道:“我让你偷偷摸摸!我让你鬼鬼祟祟!我让你刺探军情!我让你不干好事!”
陶商坐在后方,一手摸着光洁的下巴,一边皱眉仔细的寻思。
这奸细的声音,确实是好生熟悉的说。
大概是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曹豹揍的舒坦了,起身使劲的伸了一个懒腰,接着转头对陶商笑道:“公子,你审吧!”
陶商犹豫的起身走到那名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奸细面前,附身仔细看了他一会,奇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那奸细趴在地上,虚弱的抬起一只手,先是指了指陶商,然后又颤巍巍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陶商有点没太看明白。
那名奸细见陶商没有反应,又哆哆嗦嗦的伸手,蘸着被揍出的鼻血,在帐篷内的沙地上用手划拉了两个字……
“孝廉。”
这一下子,陶商彻底是知道此人是谁了。
“许公!”陶商顿时一惊,急忙俯身将那名奸细从地上扶了起来,焦急的道:“你是前豫州刺史孔伷帐下的许靖,许公!替陶商举孝廉的许公?!”
那奸细虚弱的用血在沙地上继续写道:
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