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看了看周边的环境,以及虎视眈眈的泰山军,郭嘉不由的仰天长叹。
“方出虎口,又入狼窝……贤弟,看你这架势,是绑也要把我绑回徐州啊?”
陶商的面色有些发红,恭敬的冲着郭嘉施礼道:“哥哥果然是当世奇才,什么都瞒不过你。”
郭嘉的脸色有点发黑,他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陶商一会,突然道:“郭某若是不答应呢?”
陶商笑了笑,伸手招呼那名适才将弩箭射到郭嘉发髻中,又把他用胳膊肘夹回来的士卒,问道:“你小子是泰山军吧?你叫什么名字?”
那士卒恭恭敬敬的冲着陶商一施礼,道:“回公子的话,小人叫尤驴子!”
陶商闻言一皱眉,道:“你怎么叫这么个怪名?”
那泰山军弩手恭敬回道:“回公子的话,小人原先叫尤狗子,有一次王府君亲自点卯,嫌弃小人的名字不够大气,让我换个名,因此小人就改叫尤驴子了!
陶商闻言,不由抬手擦汗。
改的是挺大的。
王匡,活着的时候,也是个奇葩啊。
“尤驴子,你适才射郭先生的时候,是不是瞄准了后脑勺?”
尤驴子恭敬的道:“是,不过小人射弩箭一向没准头,手总是忽高忽低的。”
“你这个毛病很不错,日后必有前途,从现在开始,你负责全权跟随郭先生,直到咱们回徐州,郭先生若是不想去徐州,或是半道想暗中逃走,你就用你的弩箭射他,记住,这次不要瞄准后脑勺了,就直接瞄准发髻,至于你的手是高是低,是飘是忽,那就得看郭先生的命数如何了。”
郭嘉闻言,眼泪都快下来了。
……
……
挟持了郭嘉之后,陶商感觉良好,胸中一口快意仿佛可以直冲云霄,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潇洒痛快。
跟贼寇头子吃一顿饭的功夫都能捡到郭嘉,鬼才分分钟拿下到手,哪个回到汉末的人能有这股子势如龙虎的牛逼气运?
穿越者的感觉,真好。
一行人转回到黄河的渡口边,寻找己方的大队人马,继续安排诸人往来渡河。
此时,徐荣、胡才、许褚、糜芳等人在两岸已经将不少的白波军余众迁移到了南岸,事情进行的相对顺利。
见到陶商等人安全回来,徐荣等人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事情便步入正轨。一众徐州人马渡过黄河之后,便沿济阴、过鄄城,至山阳,横跨兖州之境。
这一路上,基本都是属于鲍信和东郡王肱的地盘,鲍信自不必说,王肱通过刘岱亦是顺从袁绍,陶商横跨两郡之境,基本不会受到任何的阻挠,反倒还受到了所经过各县的县令不薄的安排与款待。
就这样,一路磕磕绊绊,虽有惊,但无险,陶商等一众人马终于在历时一年之后,在初平二年春深之季,返回了徐州境内。
陶商在东郡境内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回返彭城报信了。
陶谦得到了消息之后,大喜过望,长子在外出征近一年光景,虽然屡屡有捷报信息,但身为一个老父亲,出于对儿子的思念和担忧还是极甚的,陶谦几乎每一天都在忐忑不安中渡过。
讨董联盟结束之时,陶谦的心本来已经落定,但却得到了陶商的讯息,说自己要率兵北上,征讨白波军。
在得到了这个讯息之后,陶谦差点没气晕过去,怎奈千山万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陶谦纵然想揪自己的儿子回来抽两巴掌,也是鞭长莫及,只能任他自去。
冬去春来,老头朝思暮想,终于是把这个处于青春叛逆期的长子给盼回来了。
听说儿子的兵马已经抵达泗水,陶谦老头立刻派遣使者,前往陶商目前所驻扎处附近的所有县城,要求各县县令,务必做到随时恭候迎接,用以调度。
古泗河原为淮河下游主要支流之一,为山洪性河流,河水主要由降水补给,汛期洪水集中,常形成洪涝灾害,但在平静水浅之时,其在支流的风景,还是较为抒情惬意的。
陶商的回程大军,此刻就驻扎在泗水的边上。
陶商闲来无事,于是来到河边看看两岸风景。
暮色已深,烟波浩渺,水边的景色让一个此刻归心似箭的少年心中颇感快慰。
陶商来河边时,不光是他自己,另外还拽上了郭嘉。
郭嘉现在真是有苦说不出来。
他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自己的心气要那么高,好好的河北魏郡计吏不做,非要得得嗖嗖的跑回颍川去等什么心目中的明主。
结果明主没有等来,反倒是等来了一个煞星笑面虎、无耻伪君子!
活了二十一年,郭嘉不是没听过君主招募幕僚不从而用强的行为。
但这位陶公子,招募自己不从后,一开始却装作大方的赠马送金的放自己走,郭嘉还以为是遇到了心胸开阔的豁达之人,没想到还没等走出二里地,就被这位大爷的手下用胳膊肘子夹了回来。
不但马没收了,钱没有了,自己这个人还被陶商用强迫的手段逼着跟他来到了徐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