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往太守府的路上,韩浩的脸都绿了。
绿的原因没有别的,就是因为陶商在路上一直把玩着一块澄泥砚台。
如果韩浩没有认错的话,这块砚台,长的跟适才在司马府中的那块一模一样。
可恨的是陶商偏偏说这是他的。
长得这么相似的砚台——兄弟砚啊?
自己这么紧盯着他,居然还是被他得手了,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的。
韩浩觉得自己做人非常的失败,无颜面对河内乡亲父老。
到了太守府,陶商没有闲着,立刻与韩浩研究起了小王子于夫罗的事情。
“于夫罗现在屯兵在河东,他麾下的匈奴兵将不算太多,但若凭我们河内的兵马和陶公子这五百士卒,跟他打还是有些吃力,需等麴义的兵马抵达,方才有把握,而且张杨现在还被其拘禁着,一旦妄动,只怕便会伤及到张杨的性命,袁绍对张杨到底是不是想保全,咱们现在都说不准。”
陶商听了韩浩的分析,觉得很满意。
自己留在这里帮忙镇场子,纯粹就是为了袁绍的面子,真要让徐州军去跟于夫罗拼命,陶商觉得犯不上。
有麴义这样的统兵能者率众前来,根本就没有自己表现的机会,不过看来袁绍这次是动了真火,打定决心要收拾掉这个叛徒小王子了。
“麴义的兵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韩浩掐指算了一下时间和行程,半晌后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一两日,到时候咱们与他合兵一股,前往河东。”
……
韩浩的日子算的很准,两日之后,麴义所率领的袁军果然赶到了河内。
陶商也终于通过这次机会,见到了这位在袁绍麾下,可以称之为最厉害的河北名将。
麴义原本也是韩馥手下的部将,却因为与韩馥产生了矛盾因而在地方反叛,韩馥自然而然的派兵征讨他。
可悲的是韩馥身为坐拥冀州的一州之主,却不敌麴义一叛将,被他揍的屁滚尿流……也不知道是韩馥有心放水,还是麴义太厉害了。
陶商知晓,历史上的麴义功勋卓著。
在袁绍平定河北的多次会战中,麴义的功勋毫无疑问都是名列前茅,特别是袁绍和公孙瓒争雄河北,公孙瓒麾下的有生力量,基本上都是被麴义消灭的,可惜后来他也是因为居功自傲,而被袁绍处死。
陶商见了麴义的第一面,就能感觉的出来,这个人身上有着一身的傲骨。
不是麴义刻意在陶商面前显示出了傲气,相反的,麴义对陶商和韩浩很是客气。
但可惜的是他的那股子傲劲深深的刻在了骨子上,属于活脱脱的纯傲娇气质。
有的人天生看起来长得很温柔,有的人天生看起来长得很狡猾,有的人看起来长得很聪明。
麴义的气质独特,看起来天生很逼……装逼的逼。
“奉袁公之命,此番特来征剿匈奴叛逆于夫罗,一则替王府君讨回公道,二则救张杨公于虎口,得陶公子和韩从事相助,义感激不尽。”麴义说话很客气,和他那股子牛逼哄哄的气质很不搭调。
“麴将军客气了,陶某在河内的兵马不多,只有五百普通步卒,大部分都留在了黄河渡口看守白波贼众,还请麴将军不要见怪。”陶商说话彬彬有礼,既显谦恭,又显随和。
陶商的表现令麴义感到很舒服,他来时曾暗中得到了袁绍的吩咐,要善待这位陶氏公子。
虽然他不知道袁绍与陶商具体是什么关系,但麴义多少明白点,陶商私下里定然是与袁绍有着某种承诺的,不然袁绍不可能特意关照于他。
如此算来,这位陶公子和自己,便算是同僚了。
“陶公子,义曾听袁公言,公子于去年岁末率众北上平白波贼,历时数月终有所成,本当克期全功,回返家乡乘欢于陶使君膝下,怎奈事出突然,哪曾想那匈奴贼于夫罗居然公开背反,先是用计杀了王府君不说,还挟持张公为人质,着实是大逆不道!袁公令我克期必擒此獠,还请公子委屈数日,待义破匈奴之后,咱们一同东归,义亲自走黎阳送公子回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