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怎么说?”知言问道。
孟焕之拿出一封奏疏放到桌上,微笑道:“圣上派人把折子发到我这里,他要起用杜兄了。”
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知言懂得不多,也没当回事。
意儿却对杜谦起了兴致,拿起奏折细读,边指点道:“杜世伯好文彩!”
“燕京三杰的名头可不是白得的。”知言说话怪声怪气。
孟焕之任由妻子打趣,笑而不语。
杜谦的奏折犹如天降神兵,可算解了知言的围,意儿把满腔热情又投入到对杜世伯的关注中,忘记了娘亲讲的怪故事。这种热情一直持续到十年后,启泰帝召杜谦回京时,意儿跟上父母亲往郊外迎接。
彼时,孟焕之已在内阁行走两年有余,秦昭也官至兵部尚书,两人相约迎接故友回京。
长盛三十年的头甲三人终于再次聚齐,事隔数年,杜谦比年青时还要气势凌然,谋面首一句即是:“修远,再伉俪情深也不能做出格的事,屡为岳家舅兄请官真是失了你的分寸。”
长途跋涉,杜谦身上沾满灰尘,五官削瘦,剑眉竖立,双眸如电,所掠之处令人心惊,历经风雨挫折,他仍是那个狂傲不羁的杜六郎,数十年不改本色。
秦晖的事,注定要孟焕之代天子背黑祸,他也不多做解释,拱手做揖:“一别数年,子昂可好?”
“好”,杜谦回答干脆利落,好似曾经受流放的人不是他。
秦昭微笑,也与杜谦见过。
孟、秦两家都是举家亲迎,杜谦也唤出自己的妻儿来见过。杜王氏见了知言分外亲热,她本是中人之姿,与杜谦做夫妻久了,竟也沾上一股气势,拉着自己的一儿一女引荐:“这是小女杜若,儿子杜茵。”
知言也拉过意儿做介绍,思儿只能算是半个孟家的人,跟着太子去了南边巡视,一年中回家吃饭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小生孟氏显颢见过杜世妹。”意儿对着面前文丽秀静的女子施礼,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