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鬼鬼祟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黎素这样一喊,阿东他们也回过头来,却听林子里有人道:
“原来小娘子是个俊俏爷们,亏得今日偶遇,否则在下一直心心念念,来日说给江湖上的朋友听,岂不是笑话!”
黎素这才想起来,前些日子在客栈遇到个登徒子,想必便是那裴云奕了。
阿北听到了,立即转过身,骂道:
“好不要脸的纨绔子弟,你再轻薄一句试试!”
那人见阿北举剑来砍,忙用笛身去挡,几个来回下来,阿北没有伤到他,却已见疲态,裴云奕使了个虚招,以右手肘格挡阿北,横笛却直指黎素,尖头挑了黎素蒙在脸上的黑色布巾,不由晃了晃神,说不出话来。
阿东一跃而起,落在黎素身后,掌风从他侧面扫过,要击落突然袭来的横笛,却见裴云奕一脸痴相,这本是个极英俊的人,眼前此景却有些滑稽,他喃喃道:
“裴某自小在洞庭湖边长大,如今才知道,一整个洞庭湖的□,也不及公子一分。”
阿东从来不知道,他后来会输给这个油嘴滑舌的登徒子,并且输得一败涂地。
当然此时黎素也并没有被这两句轻薄话打动,他只是皱了皱眉,表示不悦。
“原来是洞庭湖边的青衣派,你们与望川宫为敌,有什么好处?”
裴云奕笑道:
“我并不想与你们为敌,更不舍得跟公子作对,只是白家与我派世代交好,我怎能忍心前辈死无葬身之地,长眠地下的骨灰还要被你们挖出来,死者为大,不论凌宫主存了什么样的心思,都不该打搅前辈才是。”
黎素摇头道:
“青衣派与白家是有些交情,但庶出的白望川,白家自己都将他抛尸荒野,多少年来坟上荒芜一片,这时候又说不忍心,却是天大的笑话了。”
他开始相信,除了凌九重外,还有旁人打秘笈的主意,黎素为白望川感到凄然,又忽然有一种超脱之感,人死万事休,还有什么能让白二公子痛心难受的呢?
黎素不愿再与裴云奕废话,他将腰间薄如细丝的剑抽出来,同时吩咐阿东小心行事。
阿东走到白望川坟前,低声道:
“前辈,得罪了。”
剑轻轻插进墓壁中,剑身一扭,墓开始出现裂纹,与此同时,黎素与裴云奕交手,二人正在胶着状态,黎素忽然倾身向前,刺了对方一剑,血从裴云奕胸口流出来。
由于强行开启,墓中机关被触动,三枚银针飞出,直直向黎素射过来!
黎素背对着阿东,二人相距甚远,即使阿东大吼“小心”,他也来不及躲避。
阿东跨出一大步,要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挡住飞向黎素的银针,但是太迟了,黎素身后的裴云奕眼疾手快,他一手挥开眼前俊美无双的佳人,霎时间连中三枚银针,忍不住又呕出一大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