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说到后来,修缘实在是太累,倚在平安身上就睡着了。
临睡前他还支撑着,仿佛喝醉了酒的人要证明自己依旧清醒一般:
“我……我还要跟你讲一讲……”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眼睛便再也睁不动了。
平安将他小心放在草堆中央,又怕他磕着头,将胳膊伸过去给他枕。修缘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嘴动了动,眼角渐渐溢出水来,睫毛上全沾湿了,晶莹的泪珠欲落不落。
平安用指尖沾了,放在口中尝了尝,十分咸涩,看修缘眉头紧皱的样子,或许他的梦也相当咸涩。
修缘睡梦中似乎有些不耐烦,挥开了平安的手,径自转身继续睡。平安不依不饶,胳膊被他枕在头下,他顺势也侧过身,胯部贴上修缘的臀,一手从他的脸一直往下,摸到肩颈,然后覆上侧腰。修缘跟他抱着睡了好一阵子,那时候因为热症,被他怎么摸都习惯了,现在平安这小心翼翼的手段,根本弄不醒他。
到了后半夜,修缘翻了个身,平安就着抱他的姿势,被他枕在身上,见他渐渐转醒,忙闭上眼睛。
修缘本要起夜,看平安像个布袋似的被自己压在身下,不由一惊,他自觉自己睡觉还算老实,除了翻身不会再动,怎么将人欺负成这样!
平安慢慢睁眼,修缘一看他眼睛泛红,就知睡得不好,更加自责,匆匆去外头起夜之后,就要跟平安分开睡,距离越远越好。
平安千算万算,没料到修缘愧疚半晌居然是这个结果。修缘随意找了个干净的平地,就躺下了。
平安眸光流转,随后也躺下了,却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翻了好几次身,最后好像刻意压制似的,可能担心打扰到修缘,便不再动弹。
修缘早就睡不着了,他在黑暗中开口:
“平安,身体不舒服?”
平安当然不会答话,修缘悄悄走过来,摸他的额头,并不是很烫,他又将额头抵着平安的,再次确认,也无异常。
“不是热症发作。”
平安眼睛红通通的,平常少有表情,现在看来却是一副委屈模样,将修缘的手捉住了,往自己身下探过去。
修缘一惊,这种事情他并不陌生,平安有了反应。
当时两人在洞内赤身裸体,也不见平安有这等异常,修缘尴尬万分,要抽手却抽不开,只得对平安道:
“你……你平心静气,自然会好。”
这话无疑是自欺欺人,他被鬼机子下了情毒,被迫与莲花生缠绵之时,诵经念佛,一心求清静解毒,却也行不通,如何来教别人?
平安□的反应越发厉害,隔着布料,修缘都能感受到那股惊人的炙热硬挺。
他心一狠,硬将手抽出来,转过身对着平安道:
“你……你自己解决,然后便乖乖睡觉,明天一早我们还要赶路。”
平安依旧僵着不动,只是呼吸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