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鸾一笑,似乎有些疲惫,靠在走*私货物的箱子上,全身开始抖了起来。
“云沃,我有点冷。好困。”
“困也不许睡,你知不知道现在你要是休克昏迷的话会很麻烦,我不喜欢麻烦的。”
“怎么,你怕我一睡不行死过去?”黑暗中她的眼睛炯炯有神。
云沃似乎叹了口气。将自己外衣月兑下给她盖在身上。
“以前我有一个待我如亲人的姐姐,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她受了很重的伤。在医院看她时,她就说自己很累,很像睡觉,我安慰她说‘睡吧,醒了以后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结果她睡过去就没有再醒来。所以我不想看你在我眼前睡觉。对了,还没有问你,那个绵羊人女佣为什么要杀你。”
“绵羊人?哦,你说那个雅克角人?我。”佩鸾有些为难。低头沉思片刻。
“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现在我们看样子是很难逃月兑了。”云沃挨着她坐下。
佩鸾想了想,觉得自己盖着他的衣服果然温暖了许多,失去大量血液的她本能往云沃身上靠了靠。良久,她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递给云沃一个高档皮包。
“你看看就知道了,说起来这次是我害了你,你本不需要陷入这件事的,嗯。。。我们现在应该算是共患难的战友了,有些事也没必要瞒你。”
云沃打开她风格典雅的包包,里面东西不多,女孩子常见的化妆品居然一件都没有,只有有几张纸质资料。他拿出来一看,第一张是一个中年人,下面写了一堆资料。他又翻了几张下面是一些年轻人,学生样的装束。
“这是。。。这是前些日子报道中死去的一个科研小组人员?,这个中年人好像是个很有名的学者,我在电视上看过他的讣告。”
“他就是我父亲,司徒英正,中央大学生化学的首席教授,他去世之前似乎参与进行了一项科学行动,那时我正在别的星域调研,忽然就被告知父亲死于一场意外,等我回到首都星时,他人已经被埋葬了,连最后一次的考古日记资料都被一些高层人员收走。”
“我后来得知那次意外父亲死后,他当时一起跟着的研究所里的几个学员也都因为各种原因相继离世。可当我问起他最后一次考古的相关事情时,却被告知这是一项政府绝密,权限为最高级,当时我还没有想到什么,只是觉得这事情很蹊跷。”
她看看云沃,继续说道,“其实现在也不怕告诉你,我和我父亲都不是普通的科研工作者,在自由天佑联邦里,有些事情并非如同想象那般,比如关于智能机械法律是命令禁止的,但暗中的研制从来没有停止过,而我父亲负责的就是关于一向在整个人类人群中发起的,基因改造。”
她本以为这个消息足够震撼,却觉得云沃安静地有些异常,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我父亲除了在科研所中进行研究外,还有一个隐秘的工作,就是中间人。整个联邦政府地下研究的人员联系都是由父亲负责的。”
“这次我受到的暗杀,极有可能是某些人不想我活着,想要将我杀死在这里,只是为什么他们不直接让海盗杀了我,还偏要派一个杀手呢?。。。咦?云沃,你怎么了。”
佩鸾瞪大眼睛。看到身边云沃的异状,吓了一跳。
他瞪大着眼睛,里面通红一片,两行泪水汹涌而出,滴滴答答滴在他面前的的资料上,他的手轻微颤抖,表情却是死一般呆滞。整个人僵直如同木偶。
顺着他的目光,佩鸾将视线放到他手中的资料上,上面是一个女孩儿的相片,也是这次任务中死去的一个学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静媛’,以前听父亲提过她,说是个很善良有灵性的学生。
云沃盯着那张相片上那温婉的眉目,恬静柔和的面部曲线,淡淡的微笑依稀仿似那些沧桑岁月前融化霜秋的容颜,充满灵气的大眼睛似乎还流落着多愁善感,对岁月的哀伤,只是凝固的相片又如何能尽述她每次安慰的软语,那双美眸又如何恢复曾经星空下慑人心魄的瞳眸。那个少女很美,但对云沃来说她代表着更多。
是苍凉穷困岁月里让他不惧不折的鼓励,是年少情怀中时浓时淡的绮念。
“她。。。居然死了。”云沃憋了半天,只觉得喉咙里面好像堵塞一座星际要塞,半天终于沙哑着说出一句话来。
“云沃?。。。”佩鸾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认识这个女孩儿?”
云沃根本没有听到佩鸾担忧的询问。他满心思都放在颤抖地手中那张薄薄之上。之上一行小字。
‘静媛,太安星人,人类,出身太安第一救济院,死于天演一七五三年五月,实验室爆炸。’后面的字他根本认不得了。因为眼睛已经模糊了。
‘死于天演一七五三年五月’
死了?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我还没有带着美丽的精灵少女报复你们让你们后悔,我还没有成为上层人到你面前炫耀。我还没有成为一个真正的‘上层人’,然后在你,你们面前向你笑谈当年的往事,我还没有说过爱你。你怎么就死了?
我还没有看到你眼中后悔的目光,凄婉的目光,善意柔和的目光。对着我笑的目光。。。。
云沃脸色一红,向后仰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