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霓吃了枣,靠在枕头上回味,顺口说,“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她说完伸懒腰。
向远抽掉丝带,却发现还是打不开,又拿起来一看,笑道,“这四周还贴着圆形的透明纸,怕盖子掉。”他抬手揭了,对角,对角,一共四个。
透明纸顺手粘在桌旁,一掀盖子,“又是花!”
里面躺着一束浓烈艳丽的红玫瑰,向远笑着伸手,刚准备拿,他脸色突变,那花动了。
他想也不想,往旁边一闪,盒子落在地上,玫瑰花散在地上,一条黑色的蛇“呼哧哧”,蹿了出来,那身量,展开能有一米长。
向远神经炸了起来,七寸在哪儿?
一张被子扔了过来,
兜头兜脸盖上蛇和鲜花!
“向远拿凳子。”叶霓站在床上喊。
向远拿起门后的折凳,面朝下就拍!对呀,找什么七寸。蒙被子就行。可是看到叶霓的真丝被面,他又一阵心疼。平时他都不舍得摸,怕手粗给挂了。
想到这里,拍的更狠!
叶霓站在床上攥着手。
刚刚那一下,也够她看的清楚,太恶心了!
两个看护听到声音推开门,一下傻住。
——看到女病人站在床上神情紧张。女病人的男朋友好像神经病一般,拿着个折凳在打被子。果然,世界上的事情都得有原因。
人家俩能配对,那说明人家某些地方契合!
向远一处不敢放过,死死拍一下又一下,看她们来了还愣着,喊道,“赶紧去叫医院负责人,这屋里有蛇。”
那女孩立刻神情大变。
叶霓喊:“别去!”
向远停下手,这打的差不多了。他等了会,看被子周围都没反应,没有东西试图钻出来。他对叶霓说,“你转开脸,我看看。”
叶霓立刻转开,她可不敢看。
向远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立刻皱眉扔开凳子,松了口气。
叶霓对着床头方向的墙问,“死了是吗?”
向远走向她,“没事了。”他从来不会开玩笑,也不会故弄玄虚。叶霓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叶霓回头,上下打量他,“你也没事吧?”
“没。”她的关切,令向远无比心热,顾忌门口两个“石膏像”,他又问:“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医院,是他们的问题,什么人都放进来。”
叶霓对那两个看护说,“你们出去吧。一会叫你们。”
看到门关上,她心有余悸,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盯着地上自己的被子,“这事是针对我来的。说给医院,不过也是换来一句他们调查。然后背后笑我们。别人不会收到这种东西。”
向远愣住,“那就这样吃个暗亏。”
叶霓说,“监控是可以看看的,可是人家能送来,又怎么会怕我们去查。”
“你觉得……”向远心里有阴影浮上来,他不敢问出口,你觉得是谁干的。
最近得罪人的只有他。
“是我,这是针对我的。”他肯定地说,“你已经躲在医院不出去了。他们还敢送东西到这里来挑衅。”
叶霓顿时觉得没面子。虽然她确实是“躲”在医院,请两个看护,也不无和她做伴的意思。但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完全没必要呀。
她说,“算了,以后小心点就是。”想到这里,又觉得头疼,“得快点收拾,不能让我家里人知道。”
向远站着不动。
叶霓推他,“真的没时间了,等会我二哥下班就该来了。”
向远伸手,拉住她,内疚道,“叶霓,那天的事情是不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那样,我听我爸说,那样伤别人的脸。暗箭难防。我错了!”
叶霓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她心里,她完全不觉得向远有错。相反,她现在的退让,让她觉得很憋屈。她只是虎落平阳而已。如果换成以前,有人连累她受这样的伤。
她想了想……不知道对方会怎么样。
因为她从来没有经历过。
但心里又很憋屈,想来想去,还是向远那样的保护最直接,他帮她揍那人。
向远看她不说话,立时不安,惶急道,“我那天一看他们连累你受伤,我就慌了。你在我心里……谁让你受伤。我就一定不放过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思虑不周是我错,我是真的没想到。”
叶霓看他说的语无伦次,心中生出怜爱,说一千,道一万,向远不过是用自己的方式在保护她。她觉得温暖,伸手搂上他说,“没事的。我一点没有怪你。”
又在心里说,现在已经没有人会这么珍视我,除了你。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向远,“没有人用这种方式保护过我。那天……其实我很高兴。你不舍得我受委屈,我也不爱受委屈。”
向远被叶霓搂着,她那样轻柔圈着他的腰,他简直要醉死了。想也不想地说,“那以后谁敢欺负你,我还这么收拾他!”
叶霓忙摇头,“千万不敢有以后了!我才不想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