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真是奇怪。
按道理说,在这样的情况之后,两个人的关系总归会有些改变的。
可是,如果对方是公子幽的话,流年可不敢按照道理这么推断。因为,公子幽根本就是个从来不按道理出牌的人,虽然刚才还躺在自己的身下与自己唇舌缠绵,只是那么一瞬间,在看过来,似乎刚才那只是一场梦幻罢了。
她坐在那里,靠着墙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没有动作,更没有说话,安静得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流年看着公子幽,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就算不说点什么,也应该做点什么,不然一直这样的话,就等于他一直都在原地踏步,永远不会走进。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内心深处那种不可抑制的紧张感微微沉寂了一下之后,就靠近了公子幽,凑到了她的面庞边上,用低沉的声音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流年的声音本就好听,现在却夹进了几丝沙哑的触感,更显得极尽慵懒,魅惑极了。叶词光是听到他的声音还有感觉到那贴近自己的面孔时所带来的滚烫气息,背后似乎就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她微微地侧过了面孔,让松散的长发将自己的脸遮住。她觉得自己真是丢脸,她好像在这个情况下中了什么毒一样,想要拒绝,可是身体却又没有什么力气。
而流年的话更是让叶词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他说:“要不要再来一次?”
这样勾人的话语用那么勾人的声音说出来,也许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没有办法做到抗拒吧。
流年见叶词只是别过头去,没有做任何的反应,有些心急,更有些不甘心,他伸出了手,一把就拉住了叶词的手臂,然后拨开她的长发,只见她面如桃花,眉眼如画,虽不是绝伦的颜色,却有一种让他惊心动魄的美。他只觉得心动不已,低声道:“小公子,别拒绝我。”
叶词一直垂着眸子,没有拒绝,但也没有迎合流年,似乎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失去生命的娃娃一般。流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烧着一把火,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就这样时时刻刻的留在身边再不分开才好。
他捧着她的面颊,细细的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看着她潮红的脸色,看着她如花的嘴唇,恨不能将这张脸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上,永不遗忘。
就在流年看得出神的时候,叶词一直都低垂的眉眼忽然就抬了起来,那双原本凌厉的眼睛里,清明一片,丝毫没有情欲的纠葛,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流年,静得没有一丝风浪。
而流年却被这双古井不波的眼睛看得心惊肉跳,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那心里原本藏起了紧张感又冒了出来,将他浑身的肌**得紧迫,连一丝一毫的轻松都没有剩下。他翘了翘嘴角,想温和地笑笑,可是,却有些力不从心,只能低低的呢喃:“怎么了?”
“流年,你刚才说,要我做你的女人?”叶词忽然开口,声音还是如往常一般的凉薄,似乎就事论事,说得不过跟吃饭睡觉一样在平常不过的事实一般,可是停在流年的耳朵里,却刺得鼓膜都疼了起来,他忽然很不想回答公子幽的问题,仿佛只要这么一回答,他们的关系又拉得老远。
迟疑了一会,流年知道这么等下去不是问题,他虽然不想将两人的关系再扯远,可是,他也很想知道现在公子幽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呢?
按照流年对于公子幽的了解,这个女人绝对不会一直让自己处于劣势,无论任何事,刚才自己欺负了她那么长时间,看起来,现在她是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是吗?
想到这里,流年忽然觉得没有那么紧张了,甚至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在战斗中,最可怕的不是对手有多变态,而是对手从头到尾不出手,这样的话,你永远不知道对手的底牌是什么,你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该用什么的方法去应付对手。但是,一旦对手出手,一旦对手反击的话,整个状况又将改变。
刚才,公子幽就一直处于被动,她不出手,也出不了手,虽然流年步步逼近,可是不得不说,他的心里还是没有谱,因为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最后取得胜利。虽然跟公子幽对战,他们似乎每每平手,可是这一次的对战,他却希望能赢。他轻轻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手也放开了叶词的面庞,撑到了身后,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倒了撑在身后的两只手上,整个人显得轻松而有惬意。
他说:“我说过,我的记性一向很好,我刚才确实是这么说的。”
“如果我说我拒绝呢?”叶词眯起了眼睛,唇边卷起了一丝凉薄的笑意,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