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如同烂木头般倒下的奎因,潘红升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居然有这样的父亲!
“我死个儿子算什么?”纽卡斯张开自己的双手,露出了里面血红色的衬衫,他的衬衫只扣了两个纽扣,胸膛露出了一大块。
眼里很好的潘红升清晰的看到对方胸膛上纹着一个古怪的符号,这个小细节让他心尖一颤,记在心里。
“是戴丽思派你来的,是吗?”纽卡斯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配上他性感的小胡子,微微有些打卷的银发,整个人充满了男性魅力。
毫无疑问,这种类型的男人在女人中格外受欢迎。
“错了,作为戴丽思的主人,我来为自己的手下讨个公道……”潘红升原本根本没有耐心跟他废话这么多,但此时他对吸血鬼的世界知之甚少,从戴丽思口中了解到的恐怕也是冰山一角,他寻妖更多的信息。
“你?戴丽思的主人?”对方听到这句话之后眉毛微微一挑:“戴丽思是个漂亮的女人,也是个聪明的女人。但有时候真是聪明过了头,哼哼……若不是她野心勃勃,我又怎么会痛下杀手?说实话,当我下追杀令的时候,还真是有些不忍心啊……”
纽卡斯似乎意识到了潘红升的想法,故意把话题带向无厘头的方向:“尤其是她奉承人时的甜言蜜语……说实话,那个时候我真的是打算把她提拔起来,但她非纯正的血统是不会得到议会同意的……”
“议会?”潘红升笑了一下:“想不到啊,你们这些带翅膀的老鼠还有议会?”
“你这样的说法,太没礼貌了……”纽卡斯轻轻擦擦嘴巴:“这也难怪,缺乏教养的人都是这样,我们还是结束对话吧,不然的话我都没胃口吸你的血了……”
虽然对方有意识的在提防,但无意间还是把一些信息泄露出来。只见纽卡斯耸了耸肩,缓缓的舒展开双臂,身体周围浮现出一股子模糊的光晕!
潘红升一言不发,摆出个一个很松松垮垮的架势。
四处都是破绽!纽卡斯看着潘红升的架势心里直纳闷:这就是戴丽思挑选的主人和后台?
“嗖!”突然间纽卡斯的身子化为一道虚影,这道虚影以极快的速度穿越两人之间的空间距离,一只大手挥舞着尖锐的指尖直接朝潘红升的头部抓来!
只见潘红升不躲不闪,居然硬生生的抗住了这一下!
纽卡斯感到自己就像是抓住了一块滚烫的石头!他尖锐的爪锋顷刻间被摩擦出点点火花,钉子划玻璃般的刺耳声音震得他耳膜发胀。
好厉害的护体罡气!吸血鬼亲王至少都是活了数百年的老家伙,个个都是见多识广,他们的力量来源于天长日久的岁月累积和吸血鬼独特的种族功法。
纽卡斯轻轻甩甩有些发酸发胀的双手,对潘红升怒目而视:小子,居然有这么一手!看来不好打了!
他突然想起来这些黄皮肤的人类中有些很厉害的角色,不过他们居住地应该是在地球的另一边。
在几百年前他还年轻时曾经漂洋过海去世界各地修行,挑战各地的武道家。一路走来凭借着吸血鬼自身强大的力量他无往不利,但到了亚洲某国却接二连三的遇到强者,最后无功而返。
他还清晰的记得那些奇人异士所施展的玄妙功法,居然跟面前的这个小子所用的别无二致!
一滴冷汗从纽卡斯的额头流下,吸血鬼的血液偏冷,一般是不流汗的,但是这次他流了。
潘红升看着有些萎缩的纽卡斯,感到有些好笑:“喂,你怎么了?很有教养的家伙?你的教养我已经充分的领略了,现在轮到你展现实力了,怎么?合着你就剩下教养了?”
“哼!”纽卡斯被深深激怒了!一声怒吼面庞直接胀大一倍,脸上的颧骨高高凸起,他的头发化作了刚硬的鬃毛,长长披散在了深陷的眼窝,又高又肥大鼻孔朝天的鼻子上,身体胀大把衣衫纷纷撑破,露出了里面灰擦擦又青筋并出的躯体;一双巨大的翅膀傲然展开,在月光下简直就像是魔鬼本人降临了。
一般吸血鬼是不会有这种能力的,但亲王级别的吸血鬼可以化作这种半人半蝙蝠的形态,这种形态下吸血鬼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都要比平时强大很多,但唯一的禁忌是只能在夜里使用。
潘红升感觉到了对方力量的增长,他紧紧的握住了拳头,身上被一团黑气所笼罩……
开始参悟生死之后,他在那地狱般的生死境考验中参悟出了新的招式。这种黑色罡气就是把自己平生所学的所有拳法中最狠辣的部分融汇为一体形成一种极其乖张的暴虐之气,跟霸拳的正气有些背道而驰,这是他感受那些被自己杀死的人冲天的怨气之后领悟的东西。
虽然这种功法不如霸拳刚硬霸道,不如雪拳缠绵有效,但却有着自己得天独厚的长处——耗费内气极少!
纽卡斯的手下,随时都有可能来支援,潘红升现在要打的是车轮战和消耗战,在这种情势下极可能的节省内气的消耗,才是正确的选择。
奇怪的是对方身体周围也包裹着类似的黑色雾气,但质地跟潘红升身上的截然不同!
潘红升身上的黑气是那些被自己的杀死的人怨气和自己集中所有拳法狠辣之处所汇集的阴损之气,而纽卡斯身上不断升腾的是与生俱来的,吸血鬼种族所特有的暗气。
吸血鬼跟人类种类繁多的功法流派不一样,他们的体质决定了修炼方向只能是暗这一个类型。
“喝!”突然半人半蝙蝠的纽卡斯猛的一张大嘴,一股子暗色光球突然飞向潘红升!
潘红升感到身体一热,这暗光球的发射速度着实惊人,他居然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击中了!好在护体罡气承受了大部分能量,但仍然有股子灼痛透过罡气传递到身体,潘红升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要被烤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