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天全程没说几句话,但一开口,秦家众人就绷紧了精神,莫名的紧张。此时见他这么说,他们就不再挽留,直说着明天见。
秦诗看他们巴不得陆泽天赶快走的样子,在心里轻笑了一声,一个个都是窝里横。
秦诗送陆泽天出门,走到院外,两人视线碰撞在了一起。
陆泽天:“不用送了,回去吧。”
秦诗点了点头,“明天见。”
“明天见。”
说完,秦诗也不再多带,一点扭捏、客气的意思都没有,转身就往回去走。
陆泽天看她进了屋,这才迈开脚步回家,走了没几步,他突然就笑了起来。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回到屋里的秦诗,看大家还呆坐在餐桌前,也没掺和他们的意思,丢下一句“我回屋收拾东西了,吃饭喊我”就回房了。
秦家众人看她走了,立刻又恢复了刚刚的争执,都想分一些彩礼钱。
“二妮是我家孩子,彩礼该归我们二房!”
“还没分家呢!想造反?彩礼归公中!”
“妈,拿点出来给聪聪找个工作吧。”
……
秦诗没仔细听,声音也穿了过来,真是热闹非凡。
秦诗开始整理原身的东西,发现真没什么可带的,衣服鞋全是破旧的,就收拾出两身能看的。其他东西更是没有,最后只剩下各种书。
她翻着看了看,挑出一部分有用的,把其他的全打包起来,准备明天送给邻居家的小花。
那是原身为数不多,勉强能算朋友的朋友。
她也在考大学,希望原身这些带着笔记的书能帮到她一点。
还没等到吃饭,秦诗就把东西全收拾出来了,就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
秦诗摸了摸行李,替原身感到不值和心疼,“瞧瞧,在这个家生活了二十四年,最后就只得到这些东西。”
“不过放心吧,接下来的路我会好好走完的。”
……
因着陆泽天的到来,秦家吃饭时天都黑了,秦家孩子们眼神莫测的看着秦诗,心里各种念头直出,憋着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但又没敢问。
没别的原因,单纯就是饭桌上气氛太奇怪太紧张了,谁也不敢造次。
秦家人这饭吃的是难以下咽,就秦诗跟没事人一样,吃的认真且快速。
等她吃完,把碗放下后又提醒秦奶奶:“明天早点去把钱还了,要不然泽天还得多耽搁两天,亲自去警察局呢。”
秦奶奶差点没被饼子噎死,她恨恨的瞪着秦诗,咬牙切齿的开口:“知道了。”
秦诗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回来就被打发去干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辈,一个比一个好奇。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秦奶奶最疼的秦聪开了口:“奶,你们在说什么啊?”
秦奶奶瞪了一眼秦聪,“大人的事小孩插什么嘴?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秦聪被凶的愣住了,秦奶奶还没这样骂过他呢。
其他人一看连秦聪都被骂,顿时再不敢造次,乖乖低头吃饭,生怕火烧到她们头上。
当天晚上,秦家大部分人直到半夜都没有睡着,白天发生了太多事,他们心里有事,自然是难以入眠。
第二天白天,秦奶奶磨磨唧唧的不想出门,但看院子里忙活着的秦诗,只能咬牙切齿的拿上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家。
秦诗也不管她,去学校领了半个月的薪水,跟校长客套的告别了一番,这才离开。
虽然只有几块钱,但也不能便宜秦家人。
下午的时候,秦奶奶脸色漆黑的回了家,看见秦诗后一反常态的没有瞪她,反而是逃似的避开了她。
大伯娘好奇之下一问,这才发现买了秦诗大学名额的那家人现在可惨了,被学校退学,被警察局罚款,她爹更是知法犯法,被拘留。
顺藤摸瓜一查,发现他还贪污受贿,直接罢免了他县上的工作,要坐牢了。
秦奶奶去县里的时候,他们家人差点没打杀了她,收了钱就把她赶出门。
等秦奶奶回了镇上,去路材家把彩礼还回去,被路材她娘明着骂了一顿,秦奶奶这才知道陆泽天这个团长本事有多大,这些事居然都是他搞出来的。
胆小怕事的秦奶奶心砰砰跳,缓了一路才缓过来劲儿,一回来看见秦诗,想起就想起她说的“祖宗三代都查清楚了”,哪里还敢再惹她。
秦诗问秦奶奶真的把钱还了吗,秦奶奶也老老实实讲了,甚至她要调料柜子的钥匙,秦奶奶也一句话没说就给了。
一反常态的样子看的秦诗直挑眉,心里猜测她肯定是吓到了。
就是不知道她能乖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