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瞳孔大张紧张地看着门外。
一身华丽服装的叶蔓君被一群侍女簇拥着进来,只见她双眼锁定如意,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这么晚了,你在世子爷的书房做甚?这书房是府里禁地,难道你不知道未得允许进来者死的规矩吗?”
她与朱子期的感情极好,婚后更是没有秘密,这府里没有她不能到的地方,包括朱子期的书房,他离府之时,就已把城中重要的控制权交给了她,可以说叶蔓君得到的是历任汝阳王妃想得到而未能得到的实权。
如意听着外面的不停地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就知道叶蔓君已经调动了人手把这里重重包围了,就算她插了双翅也不可能逃得出这书房重地。思及此,她的面色一沉,“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你抓住我的侍女阻止她扇你巴掌的时候。”叶蔓君也没与她兜圈子,“如意,你混进王府来意图为何?”最后一句,她几乎是用喝问的语气。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叶蔓君,汝阳王世子妃,你不是很聪明吗?那你自己猜。”如意背着双手嘴角扬着笑容讽刺地看着叶蔓君,她就不信她真能猜得着,“我不过是误闯进书房,我若这么说,滕侧妃是信你还是信我?”
她笑得万分可恶地看着叶蔓君。
“你很聪明知道用我婆母来压制我,可你忘了一点……”叶蔓君并没有动怒,相反她的脸上一直扬着如平时般得体的笑容。
“我忘了什么?”如意的笑容一窒,皱紧眉头看着她。
“在绝对的实力的面前,任何阴谋都没有用。”叶蔓君笑道,“如今你在我手里,纵使我婆母到来也救你不得,你可别忘了,汝阳王还活着呢。”
滕侧妃能以长辈的身份来压制她,汝阳王朱翌就有本事能收拾得了他的妾侍,这个如意的身份可疑,就算滕侧妃如何力证她没问题,也得要汝阳王肯相信才行。
如意的笑容慢慢收起,不可否认叶蔓君所说的正戳中的她的弱点,现在她被人当场拿住,确实是失了先机。
叶蔓君转头朝王府的侍卫长道,“把她拿下先关进府里的地牢,着人开始审迅,不过等世子爷回来再行处置。”
“是,世子妃。”侍卫长立即应声。
如意哪有可能束手就擒,她立即反击,目光却是锁定了叶蔓君,擒贼先擒王,只要拿捏住叶蔓君这个不会武功的女人,她就能逃出汝阳城。
如意之难缠出乎众人的意料,这女人估计是天生蛮力,力道极重,而且招数奇特,哪怕是在这不大的书房里面,也还是一时三刻没人能奈何得了她。
“世子妃,请先退到外面安全的地方。”旁边的侍卫焦急地道,他奉命保护世子妃,如果叶蔓君有何损伤,他都将无法向世子交代。
叶蔓君闻言,没有迟疑就在众人的护卫下退出了书房,不过眼角余光仍看向如意,“一定要拿下活口审问。”
“是……”
“想走,没门。”如意一看到叶蔓君要走,一脚扫开挡道的侍卫,纵身扑向叶蔓君,神情更是颇为阴狠,“叶蔓君,你得给我留下。”
当挡箭牌。
☆、第四百零六章够格
叶蔓君的神情一怔,如意的动作之快出乎她的预料,之前真的低估了这个女人,她眯着眼睛看她,不用她有所动作,护卫着的侍卫立即动手,从暗处再蹿出几个之前布置好的暗桩,硬是将叶蔓君这世子妃护得十分周密。
如意扑过来的动作在更多的侍卫上前围攻之下,双拳难敌四手,纵使她的武功路数奇特,却是无计可施,最后只能被按押住手脚跪在地上,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叶蔓君。
“别让她有机会自尽。”叶蔓君冷声地吩咐道。
“是,世子妃。”一众侍卫立即应声。
倒是之前抓如意不力的侍卫长冷汗涔涔,看也不敢看叶蔓君一眼,这位不怒自威的世子妃不说话的时侯倒是让人心生惊悚。
“你之前抓敌不力,我不会处罚你,等世子回来再行处置。”叶蔓君不是没有看到侍卫长额冒冷汗的样子,“在世子回来这几天,你得看好她,若是再有个闪失,这后果你知道的。”
侍卫长闻言,忙一脸欣喜地看着叶蔓君,这是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哪有不应声的道理,他忙双脚合十立正道,“是,世子妃。”
叶蔓君点了点头,不再理会如意瞪视她的眼晴,就凭这个还没资格让她看在眼里,由着一众侍卫簇拥着出去。
如意也被押出书房,书房的门重新被锁起来,原先刻意放松的守卫又恢复到从前严密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严密。
非但如意被当场抓获,就连那对双生姐妹花心愿和心意也被突然过来的侍卫抓捕,任凭她们如此痛骂或者是哭闹都没有用,一同被甩进地牢里面。
王府里面发生这样的大事,是不可能半点风声也没有传出去的,休养当中的汝阳王朱翌和滕侧妃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当日就从别院回到王府。
叶蔓君得到通知赶到主院的时候,看到公爹朱翌神情严肃地坐在主位上,而他下首位的滕侧妃则隐忍着怒气看着她,气氛有几分玄妙。
“见过公爹,”她先是向汝阳王行礼,然后才转头朝滕侧妃晗首道:“婆母。”
她是世子妃,位份比滕侧妃要高,因而不用行大礼,不过她敬她是朱子期的亲娘,面上还是十分给她面子。
滕侧妃却是猛地跳起来,脸色难看地看向这儿媳妇,发难道:“我听说你把我送来的如意、心愿、心意三人都抓起来关了?可有此事?”
她都不跟她争什么王府管家权了,不就想要临死前抱上孙子?这儿媳妇为何就是容不下她送来的人?这般好妒哪是大家闺秀应有的样子?
越想越是气愤,因而她的语气也并不好。
朱翌的眉头也皱紧起来,他自然是知道抓如意用的是什么名义,不过也不是完全肯定叶蔓君所为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对付通房的手段,所以他暂时还是静观其变,倒也没有出声喝止爱妾的发难。
叶蔓君依旧神情淡定,“婆母无须动怒,如意等三人被抓只因她们很可能是混进王府的细作……”
“细作?”膝侧妃狐疑地看向这儿媳妇,“这可不是能乱说的?她们怎么可能是细作?让她们成为子期的通房,我也是遣人查清过她们的底细,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顿了一会儿,她又一副好心遭雷劈的样子,“难为我还为你着想,没有挑那些权贵之家的庶女进府,特意找了身份低好拿捏的人送进来,等她们生下孩子,要留要杀不就是你一句话?又碍着你什么?”
叶蔓君一听,脸色顿时也沉下来,亏难这婆母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是,她是没找权贵之家的庶女前来,那并不是她善心大发,根本就是在她丈夫朱子期没有明确纳妾的表示之前,这些人家不愿意送庶女前来当炮灰,压根就不是什么为她着想的话;再说万一这些女人爬床成功,顺利生下庶长子,她做丑人留子去母,将来这庶长子长大了焉还有她的活路?她不可能去白白为他人养孩子,到头来却养出一只白眼狼来。
滕侧妃的理直气壮在接触到儿媳妇有些阴沉的眼神之时,不由得有丝儿尴尬,这儿媳妇不傻,她的心思估计她也能猜个*不离十,遂有些不敢与她直视,到底自己心虚。
“婆母,我自嫁给夫君后,一直对您礼敬有加。”叶蔓君缓缓道,“成婚至今我未有孕,也没有阻止您往夫君身边塞女人,她们进府后,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可有为难过她们?还不是好吃好喝地供着,以期她们能达成婆母您的心愿。可这次的事件不是后院女人的争宠,而是事关汝阳城的安危,婆母,您可知道她们进府是来偷什么东西的?”
滕侧妃哪里知道如意要偷的是什么东西,在听到如意被当做细作带走之时,她就满腔的怒火,儿媳妇在打她的脸,这是她当时的第一想法。就算她不是正经的婆母,可好歹朱子期这汝阳王世子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叶蔓君就是她的儿媳妇,得敬她才行。
朱翌却是坐不住了,忙开口道,“她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