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石,素纹是好女孩,你可要努力才行啊,不然错过她,有得你后悔的。”香椽感慨地道。
匪石静默了一会儿,方才轻“嗯”一声,“对了,你与匪鉴和好没?”
一提到丈夫,香椽就一脸的黯然,“最近事情颇多,我还没来得及哄他回心转意,我们没事的,他也不会真的气我太久。”
说完,她朝男人露出一个有信心的表情。
“如果需要我帮忙,你别客气。”匪石真诚地道,“匪鉴很在意你,不然他不会与我动手,他的性子比我要稳得多,你是知道的。”
“嗯,这次是我不对,我会好好向他赔礼道歉。”香椽道,“好了,我不与多说了,我先进屋去了。”
匪石在原地点点头,看着香椽离开,好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站在楼下的匪鉴从阴影里面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那空无一人的回廊,好一会儿,方才踏上楼梯往上走,只是每一步都是沉重无比。
林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吓了一跳,以为丈夫回来了,忙唤丫头进来回话,这才知道丈夫让匪鉴带话给她,可能赶不及回来与他用晚膳,让她不用等他,先填饱肚子要紧。
林珑不免有几分失落,但很快就掩去了情绪,把家居服穿好,随便挽了个发髻,戴上一支珠钗,这才重新出现在暖阁,让人上膳。
素纹上前回话,把香椽带来的意思转述了一遍,林珑听了一会儿,不是什么大事,遂也没有太过上心。
随意用了晚膳,沐浴过后,拿了本书到贵妃榻上躺好,就着烛光读了起来。
叶旭尧回来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冷硬的心不禁爬满柔情,上前挡住妻子的烛光,沙哑着声音问,“看什么这么入迷?”
林珑在烛光一黯的时候,就抬头撞进他的星眸里,顿时扔下书,高兴地站在榻上抱紧他的脖子,“你回来了。”
叶旭尧揽紧她,“像个孩子似的。”
林珑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他,手却是握拳不依地捶了他一记,然后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将自己的唇印上她的唇,相思难耐地吻着她。
好一会儿,直到喘不过气来,他方才松开她,伸出大拇指抹去她嘴角的涎液。
林珑的脸不禁“刷”红了脸,跳下贵妃榻,转移话题道:“你用晚膳了没有?”
“还没呢。”叶旭尧不以为然地道。
林珑一听到这否定的答案,顿时嘟着嘴道:“都这个时辰了还没吃?你想饿坏自己啊?我这就去吩咐小厨房的人赶紧弄几个菜出来,你先去换身衣物,很快就能有吃的。”
叶旭尧看她急忙出去,随后就是她吩咐人的声音,听来犹如天籁,嘴角含笑地扯开外衣。
他不过换了衣裳,洗了把脸和手出来,暖阁里就是一阵的食物的香气,看着小妻子上前拉他去坐下,“赶紧吃吧。”
叶旭尧看了眼妻子,“让她们拿多副碗筷,你陪我一道用点。”
林珑也不推辞,反正她现在的饭量又见涨了,一会儿不到又会饿,与丈夫一块儿用膳正合她的心意。
夫妻二人吃了一会儿,林珑方才道:“事情都办完了?”
“叶旭阳乘船走了。”叶旭尧答非所问,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离去,还是让他松了一口气,哪怕他掀不起大风大浪,留在这儿终究是母亲心中的一根刺。
“走了呀,那也好。”林珑并没有太多的感觉,这人在叶家有意的打压下,这辈子是难有出头天了,不过不至于饿死就是。
事实也是这样的,叶旭阳在成长为青年的时候确实心有不甘,又听闻了母亲与姐姐悲惨的下场,他曾恨得发誓要报复襄阳侯府。只是他入场考试一直到三十岁也没有个结果。以他手无缚鸡之力的能力走从军这条路那是痴心妄想,与人合伙做生意,刚赚得一点甜头,那合伙人就卷了他的本金跑路了。
这样周而复始,他终究一事无成,无权无势的他在三十多岁那年才娶到一房寡妇为妻,生了一子一女,这一生蹉跎到中年,他的雄心壮志也随之烟消云散,哪还有什么心思去报仇?
开了间私塾赚点糊口银子,乡下置有几亩田地有个收成,不至于一家饿死,但大富大贵那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叶旭阳的一生,偶尔他也会在吃完晚膳后坐在院子里乘凉时回忆一下往事,更多的不是仇恨,只是唏嘘。
当然,在此时叶旭阳是不会想到他一生就那样平淡过下去了。
南园的夫妻二人用完了晚膳后,叶旭尧就拉着妻子一道儿去漫步消食,他还记得稳婆叮嘱妻子一定要多动一点,这样生产时不至于吃大苦头。
在另一边厢也有一对夫妻正在说着体已话。
林璃将一碗茶放到新婚丈夫的案前,成亲两个多月来,她与丈夫的感情日渐加深,夫妻二人好得似蜜里调油,这是林璃始料未及的。
谁会知道丰家三子丰硕是这般温和儒雅之人。
丰硕朝妻子道:“别忙活,赶紧坐下来,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即可。”
林璃掩嘴一笑,“我若不侍候你,婆母又该说闲话了,她总嫌我配不上你。”最后难免有些许黯然。
“我娘就是这样的,你别与她置气,左耳进右耳出即可。”丰硕对林璃是颇为满意的,虽然略有娇气,但年轻女儿家哪一个不是这样的?他的妹妹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娘给我来信,说是我哥定了亲事,不过定下成亲的日子在秋天,夫君,我们到时候回去喝喜酒吧,我就这么一个亲兄长。”林璃道。
以前母亲老想等哥中了秀才才定亲事,现在看到哥的年纪也到了,这才急忙给订亲事,不再拘泥于非要中秀才才行。
“秋天啊,还有些日子,我到时候腾出个时间来。”丰硕并不想让妻子难过,再说他也没见过岳丈大人和大舅子,正好去见见。
“太好了,谢谢你夫君。”林璃高兴地跳到丰硕的身边,抱紧感谢他。
丰硕的脸色一阵羞红,他一直是只知道死读书的人,连母亲派来的通房丫头也很少碰,现在得了这么个娇俏的妻子,自然是上心的。在林璃害羞要退出他的怀抱之时,他一个用力抱紧她,“我们是夫妻,我自然要对你好。”
林璃的心跳得厉害,一想到这是她的良人,她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一勾,没想到幸福是这样的滋味。
夫妻二人静抱一阵,林璃想到小姑子丰菁就是一阵的心烦,不禁抱怨道:“襄阳侯府要办赏花宴,念着我是侯夫人的堂妹,也给我来了张帖子,小姑见着了,就说她也要跟着去,可帖子上明明是给我的,夫君,我这样带小姑去妥吗?”
她不想带丰菁去襄阳侯府,上回闹的笑话仍历历在目,搞得她都不敢轻易去登侯府的大门,现在这堂妹的丈夫袭爵了,这堂妹越发了不起,不但是郡主还是侯夫人。她的丈夫刚刚从会试的科场出来,不管考不考得上,她也得打点一下走走关系,未雨绸缪还是必要的。
此时她怀着希望看向丈夫,希望他能出声站在她这一边,拒绝掉小姑子那不切实际的想法。
看到丈夫没吭声,她又补了一句,“我怕我堂妹不高兴,你也知道小姑上回在侯府里闹了笑话,再带她去我怕她胡乱说话给我们招灾,夫君,我也是为我们这个小家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