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放弃仅有的犹豫,俯头在她的耳边轻声喊着:“许诺,睡好了没有?”
“恩……”许诺轻哼着,却没有醒来。
“许诺?”顾子夕低低的喊着,牙齿细碎的咬在她的唇间,一下、一下的,轻轻的啃噬着,他想用这样的方式,慢慢的将她喊醒——只是她身体的温软与热度,早已轻易的将他的身体唤醒……
“子夕?”许诺朦胧间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他……
“恩……”顾子夕轻应,沉沉低吻,唤醒着她所有的感官……
…………
“现在醒了?”在一阵激烈过后,顾子见对趴在他怀里喘息的许诺笑着说道。
“就算是睡神也该醒了吧?”许诺不由得轻嗔。
“那倒是。”顾子夕沉声低笑,大手无意识的在她流着汗的背上轻轻抚动着。
“怎么这么晚才睡?又加班了?”许诺低声问道。
“恩,给方律师发了个邮件,和文部长这边需要一份补充合同。”顾子夕伸手从旁边捞过毛巾,帮她将身上的汗擦了一下接着说道:“虽然合同对他们的约束力不算太大,好歹对我们自己也是一种保护。”
“恩,实际情况是我们说的哪一种?”直到这时候,许诺才认真的想这件事情——白天的时候他只说解决了,她也就没有再多问。现在说给方律师发邮件,才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如她想象的那么容易解决。
“第二种,想要拿了我们的创意,然后将我们甩掉,交给他自己人来做。那么政俯拨的这笔款,就可以全部落入他自己的口袋了。”顾子夕低声说道。
提起这件事,他的眸底有着不同于平日的寞然——即便是商人的他,也有着同样的为达目的不惜代价的手段,但对于曾有过救命之恩的故人如此行事,仍有着灰心和失望。
或许不是对他这个人的失望,而是对人性的失望。
“不过,现在都已经谈妥了,后面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意外。”顾子夕压下心里隐隐的难受,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容。
“他既然设了这个局,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弃?”许诺疑惑的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说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
“顾太太,女人太聪明了会让男人有压力的。”顾子夕看着她,嘴里叹息着,心里却隐隐的骄傲——这个女人,想留点儿神秘让她崇拜、想给她惊喜,实在是件高难度的事情。
“顾先生,我会认为你这是在夸我的。”许诺轻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说道:“起来说会儿话。”
“看起来精神很好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我刚才努力不够?”顾子夕轻抚在她背上的手,作势往下滑去。
“喂,想和你聊聊天麻。”许诺的脸微微一红,反手抓住他游移在腰间的手,娇嗔着说道。
顾子夕只是沉声低笑,搂着她坐了起来,将她放在怀里安顿好后,用被子将两人围好,看着她说道:“这个人很历害,做事滴水不漏、没有破绽,我对他到底要做什么只是猜测,但并不确定。”
“只不过,对于他到底想做什么我倒也不用知道,只需要确定一点:那就是他的行为将对我们不利,这就够了。”
许诺好奇的看着他:“短短的几个小时,你倒底做了什么,让他非让步不可?”
“一张照片、一段新闻、一句话。”顾子夕笑着说道。
“别卖关子,具体点儿。”许诺皱眉拍了拍他的胸膛,示意他快说。
顾子夕自床头拿过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她看——那是一个少年青春飞扬的笑脸,背景是在温哥华。
“他儿子?”许诺似是有些明白顾子夕的意思——用他儿子的安全威胁他:即便顾子夕什么也不说,以他在商场上的名声,单就这张照片,文部长就会感到一股阴森的杀气。
“恩,和他倒是有几分像的。”顾子夕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其实我一时间也来不及去找人跟拍他的儿子,这不过是他儿子在facebook上自已晒出的照片,我在机场没事儿干的时候找出来的。”
“空手套白狼呢?”许诺笑着说道。
“也不算,只是告诉他我可以这样做。所以一张照片表达了我的意思就够了。”顾子夕边说边将照片关上,打开给文部长看的信息给许诺看:“这是业内传得最凶的那件事,说我因为经销政策把客户逼死了。”
“事实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传闻挺有威慑力。然后我告诉他:如果放手一博,他这个部长的位置大约只有50%的机会保得住——天子脚下,他做不到只手遮天,就要做好随时被拉下马的准备。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顾子夕收起手机,眸色里一片冷洌——这次项目之后就放过他吗?
他当然没那么天真,文部长在这个项目上失了上风,自然会找机会再整他;而他,当然也没打算放过文部长——今天的谈话他都有录音,而他没有提出将文柬撤出项目组的事,就是给自己留了足够的时间,去查文柬所有文件的传输路径,以找到更多的证据。
官场商场,为名为利,他不得不为自己留好后路;而对于文部长这种忘恩负义之人,狠起来,会比一般的人要狠得多——既然可以连他都算计、既然和他撕破了脸,只怕心里越发不想当年那段往事有机会暴露出来。
所以这个人要么不去惹、如果惹了,就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还好,他是个奸诈的商人,任何时候都习惯了给自己留后路。
“好了,顾太太,还有什么要问的?如果困了就睡觉,如果不困,我们再活动活动如何?”顾子夕收起眸底的冷意,转眸看着许诺时,又是一脸的笑意与暧昧。
“困了困了,快睡吧。”许诺用力瞪了他一眼,抓着被子就往下滑去。
“还真快,说困就困了。”顾子夕轻笑,待她滑进被子后,一个翻身,正好将她牢牢的锁在了身下。
“喂,快下来,重死了。”许诺用力的推着他——大家都没穿衣服好不好,这个叠罗汉的姿式真的很容易惹火烧身来着。
“很重吗,平时怎么不见你说呢?”顾子夕故意将身体往下沉去,压得许诺直叫——你想谋杀亲妻呢,快起来。
“不敢、也舍不得。”顾子夕沉声低笑着,张嘴在她下巴上狠狠咬了两口,这才翻身下来,伸手将她圈进怀里,大手仍是不安份着。
“喂——你别乱动麻,真的要睡觉了啦。”许诺用力的扯着他的手,身体不安的扭动着。
“真的想睡了?”顾子夕将手握着那里,边咬着她的耳垂边问道。
“恩,要睡了。”许诺忙点头。
“好吧,睡吧。”顾子夕也点了点头,将脸贴在她的脖子上,轻轻闭上了眼睛——而那双火热的大手,仍舒舒服服覆在那处,没有要挪开的意思。
许诺怕他一会儿又乱动,只得抓住他的手,见他只是搁着不动,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呼吸着他温热的气息,在他的怀抱里安然睡去。
窗外夜色低沉,灰蒙蒙的天空如一张厚重的被子覆盖在城市的上空,让人看不见半点天空的蓝色、当然也看不见夜空里的星光。
只因为有了对方在身边,即便是在这样沉暗的天气里,他们仍感觉到生活的美好;因着共同经历了这些黑暗与不公,也让他们更加庆幸着——幸好有你在身边。
第四节:夫妻,画眉之乐
第二天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