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皇后想劝慰蒋云鹤两句,不过蒋云鹤心里此刻好像被针扎了一样,急急的摆手:“姑姑,我知道表妹为什么留在荣亲王府里了,我走了。”
他不该只想着争风吃醋,他不该只想着儿女私情,相比较于表妹的大义凛然,他真的是太不堪了,难怪配不上她。
蒋皇后看着蒋云鹤狼狈的离开,倒底还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孩子但愿他早日看开,不要一味的把心思放在臻儿的身上。
蒋皇后想到容臻眼下在荣亲王府的事情,心中又郁结起来,虽说臻儿所做的事情是为了大局着想,可是她好歹是皇室的公主,怎么就进了荣亲王府为婢女呢,这让她说不出心头的滋味,真想立刻去把臻儿接回来,养在身边。
可是蒋皇后知道这事根本不可能,所以强捺下心头的燥动,认真的想着该如何接臻儿入宫,长乐宫里一片安静。
荣亲王府的玉碧轩,乃是容凛所住的院子。
这院子占地面积极广,而且内里的景致应有尽有,房屋也极多,最正中的乃是主居,是容凛居住的地方,西主居在主居的西侧首,同样一排六间雕梁画栋的房屋,容臻便住了西主居最上首的一间主卧,主卧外面是小型的会客厅,然后出去是书房,再往外便是正厅,正厅另一侧则是偏房浴房等,再过去远一些的还有一些近身侍候的丫鬟们住的耳房。
此时主卧里,容臻正趴在床上休息,房里一人担心的望着她:“主子,要不要奴婢去找荣亲王爷讨些药来涂涂,说不定会好受些。”
容臻一听小婉提到容凛那个混蛋,直接不爽的挥手:“不用找他,死不了。”
这货真是下了狠手痛揍她的,虽然事后她又咬了他一口,可是想想还是火大得很。
小婉还想再说什么,不过看主子火大的样子,总算不吭声了,不过屋外却响起了脚步声,有人人未进,声先到。
“小臻儿,你睡了没有?”
容臻一听外面传来的话,直接的黑了脸,这厮不是容凛又是谁,她现在都想咬他了,他竟然还敢跑来。
容臻没好气的应和外面的话:“睡了,别来烦我。”
容臻话落,房间里的小婉抽了抽嘴角,偏外面的容凛还饶有兴致的开口:“那这位声如黄莺啼叫,十米之内皆闻鸟语花香的姑娘是哪位?”
容凛知道容臻眼下恼火他,所以他是赎罪来的,赎罪的人自然该有赎罪的态度。
房里小婉极力的憋住笑,实在是觉得这两个人太有意思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吗?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便有一种喜感,而且她看着似乎只有荣亲王爷这样的人才能制得住自己这个主子,够无耻够不要脸够圆滑。
门外一袭蓝衣的容凛优雅的走了进来,他手上拿着一个精致的锦盒,一走进来房里的人便闻到一股清凉的药香之味。
容臻趴在床上,没好气的冷睨着这货,一本正经的问容凛。
“荣王爷,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
容凛一脸认真的说道:“想咬断我的手指。”
容臻点头:“恭喜你猜对了,赶紧的给我滚,否则我不介意咬断你的手指头,让你那破手没事揍人。”
“这破手是该死,先前我已经惩罚过他了,你看我都不给它上药。”
容凛举高手晃了晃,手上容臻咬的血淋淋的口子还在,虽然血迹没了,可那疤痕依旧在,还能清晰的看到上面上下共四个牙印留在上面,看到他这只破手,容臻的心情总算好多了,小女儿的心态得到了平衡,看容凛脸色好看一些了,只是依旧有些冷:“说吧,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过来做什么。”
“送药,这只破手先前打人了,身为它的主子,我深表歉意,所以本王亲自来给小臻儿送药了,希望小臻儿看在本王诚心诚意的份上,原谅了这只手。”
容臻又望了望容凛的手,最后撇了撇嘴,心头的五分火气又去掉了两分。
“好,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上,这帐暂时先记着吧。”
容臻说完,容凛忍不住笑起来,眉眼华丽如染了淡粉的桃花一般的醉人,眸光潋滟的望着容臻,那样眉眼传情的笑颜,看得小婉震憾不已,荣亲王爷似乎真的很喜欢自家的主子呢,要不然堂堂荣亲王爷恐怕做不到做低伏小,泼皮耍赖,厚颜无耻不要脸等种种行为,因为喜欢,所以不介意吧。
容臻可没有小婉这些千转百结的心思,挥了挥手让小婉把药收下了。
此时夜已深了,容臻望向容凛:“容凛,赶紧走,我要睡了。”
“好,”容凛温软的应声,看到如此温软娇媚的丫头就在自己住的地方,他的心溢满了柔情,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不过他临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又臭屁了一句。
“小臻儿,需不需要本王帮你上药?”
房里,容臻呆了呆,随之脸色难看的怒瞪向容凛,容凛早闪身离开了,身后远远的还传来容臻怒火万丈的声音:“容凛,你来,我保证不打瞎你的眼睛。”
荣亲王爷听着身后的冷怒之声,嘴角的弧度越发的勾了起来,心情舒畅得想唱歌了,身后的两名手下忍不住抽嘴角,爷这是什么恶趣味,为什么就这么喜欢招惹玉璇小姐呢,以往没发现他有这癖好啊。
弦月忍不住开口:“爷,你总是这样招惹玉璇小姐,若是把她惹急了,她会不会咬断你的脖子?”
两名手下一致认为有这种可能,必竟玉璇小姐不是别人,她可是太子容臻啊,那个随时随地坑得别人脸发黑的太子爷,现在爷竟然不知死的一再的招惹她,她一怒咬断他的脖子,估计有可能。
可惜容凛一点也不以为意,冷睨了身后的两名手下。
“打是情骂是爱,你们懂不懂?再有一个,本王就是喜欢逗小臻儿,这是一种情趣懂不?”
两个手下赶紧的摇头,不懂,他们怎么看着有些恶趣味呢。
不过爷很喜欢这位太子爷倒是真的。
容凛已经不理会身后的两个手下,一路优雅的往主居走去,待上了玉台石阶,他缓缓的停住,一扫之前面对容臻的柔软玩闹,周身拢着强大的嗜血煞气,整个人就像一个地狱的修罗,鬼冥幽界的鬼差一般的令人胆颤心惊。
“弦月,弦夜,你们不觉得现在的本王才是一个真正的人吗?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孤魂野鬼。”
他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儿的感情,随之华袍优雅的轻撩,幽冷的声音再次的响起:“所以对于本王唯一在意的人,若是有谁胆敢伤她半分,本王不介意除他千秋万代,让他万劫不复,生不如死。”
容凛说完,自转身走进主屋,身后的两名手下,飞快的相视一眼,彼此用力的点头,看来玉璇小姐在爷的心里,比他们所能想像的份量还要重,所以他们以后更要尽心尽力的侍候着。
西主居卧房,小婉已经给容臻上了药,屁股上清清凉凉的,原来有的疼痛感已经没有了,不过让小婉给她的屁股上上药,容臻还是觉得很丢脸,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最后倒是睡着了,小婉轻手轻脚走过去,给她盖上了薄被。
第二天一早,容臻还没有起来,便听到西主居她住的地方,有小小尖细的说话声不时的响起来,虽然声音很轻,但依旧吵醒了她。
容臻睁开眼睛懒洋洋的望了外面的天色一眼,天色已不早了,阳光暖洋洋的从窗棂洒射进来,她舒适的伸了一个懒腰,虽然她火大容凛,但是她在荣亲王府却又分外的安心,完全没有右相府的不自在,反而是从来未有过的安心,说不定在她的心底,早认准了容凛才是与她一条阵线上的人。
容臻正想着,门外小婉走了进来:“主子你醒了。”
容臻望向小婉:“门外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
本来只有她和小婉两个人,并没有别的下人,现在这么吵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