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她扭头四处看,这才在一排齐整的凳子上发现了熟睡的东方宇。
“东方大夫。”她穿好鞋子,走上前去。
东方宇的脸并不白,可他的睫毛十分的长。阳光这时正照在他的脸上,光感使他的睫毛不自觉得扇动。
他的鼻子很挺,因为睡得很熟,所以他的鼻翼此刻正微微掀动。
听到红玉的叫唤,他的睫毛猛地一扇,随后,便睁开了眼睛。
他坐直了身体。“你醒啦,睡得好不好?”
“睡得很好,可是,我昨晚不是在世子的床上的么?”
东方宇揶揄道:“你是女子,他是男子怎么能睡在一起?要是夫人早上来看了,岂不是要更加怪罪你了。”说着东方宇望望自己那被睡得乱糟糟的床。“佑康苑那里,夫人今早肯定要去,你要是像往日一样睡在外间,肯定也是要被骂的,考虑到这些,我就把你抱过来了。等吃过了饭,我亲自带你去夫人那里,我给你说说好话。”
“谢谢东方大夫,您考虑的可真周到。那现在走吧。”
两人往门口走时,却看见福伯神色紧张的站在门口。
红玉的心里立刻一紧,她上前问道:“是不是世子出什么事情了?”
福伯摇摇头,径直走到东方宇身边,道:“夫人请您去一下前厅正殿。”
“是世子的事情?还是红玉的事情?”这刚起来,夫人就找他,莫不是昨晚的事情被人说给夫人听了?这下子,事情就不好解决了,夫人本就对红玉和长安在花灯节时逃开角楼,私自游玩的事情生气。昨晚这档子事情再一捅出去,红玉……
福伯是个精明人,昨晚的事情他从那些丫环的嘴里撬了些出来,但夫人那里还是瞒着的。他一看东方宇的神情,就知道他在忧心什么。
他给了个准话:“并不关世子与红玉的事情,是有要人来了,夫人请您出去帮她照应着。”
东方宇这才放下心来,他吩咐红玉道:“那你先跟着福伯,让他带你去梳洗,等会儿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红玉看着东方宇走开的背影,便跟着福伯去洗漱。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红玉忽然起了好奇心,她凑到福伯的身边,笑嘻嘻的问:“福伯,您能同我说,究竟是什么人来了么?东方大夫不是一向只管药物的么?为何夫人却点名道姓的叫东方大夫去帮忙?”
福伯立住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他叹了一口气,眸子里闪着一种老者特有的慈祥。
“红玉,你一天到晚就捅娄子,自己的事情还未解决,就来操心这个。卫城的江家听过么?今日来的就是卫城唯一的侯府夫人,安阳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红玉的小心肝抖三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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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不善
(二十一)
“听过,红玉不止听过而且一辈子也忘不了她的名号。”红玉倏忽变得十分的冷淡,这种冷淡让福伯很不适应。
这时,红玉与福伯皆听到一声很熟悉的声音,两人抬头一望。
说话的人,居然是许长安。
许长安面色有些发白,他的步伐明显不如以往矫健,几个跟在他身边的仆人都不敢近身,此刻都立在长安身边,大气也不敢出。红玉见状,赶紧跑上前去,她搀着长安的胳膊,疑惑道:“世子,你怎么来了?”
许长安却探头往里看,别扭的问:“东方呢?”
福伯回了长安一句:“东方大夫刚刚去了云水阁,世子若要寻他,差人来便可,犯不着亲自来的。”
许长安眉毛一挑,“我今日便是挖地三尺也要亲自找到他。”语毕,他转向红玉,吩咐道:“你扶着我,我们去云水阁。”
长安只顾着发脾气,并未注意到,当他说出云水阁三个字的时候,红玉的脸色并不好。
云水阁是将军府的主阁,赵玉茹作为贵客,如无意外,此刻应该正在那里。她去了云水阁,便是羊入虎口。
红玉无奈之下,只能装作肚痛。
长安也是没料到这种情况,他赶忙让福伯扶红玉进去。红玉以为进了房内就算是逃过一劫了,哪知,长安十分担心她,一定要把东方宇从云水阁唤回来为红玉诊治。
红玉那一双漂亮的杏眼,在看见福伯紧张兮兮的听命去请东方宇的一刹那,忧伤的飙出了许许多多的泪水。
那泪水滚过她的颧骨,不间断的落在她的手上。
她那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直接被长安认作是肚痛剧烈。所以,之后任凭红玉怎么说自己肚痛好些了,他也不相信,他甚至还怕福伯年老速度慢,多差了几个人去找东方宇。
红玉擦了擦泪水,愤恨的盯着许长安,可许长安却始终担忧的看着她,红玉见了,只能硬生生的把那股无奈吞到肚子里。
许长安与红玉左等右等,还不见东方宇来。长安便不顾红玉的反对,把她抱了起来,红玉怕外头下人看见,便张口嚷嚷,说自己已经好了,不痛了。
许长安起先不信,可终归耐不住红玉的胡搅蛮缠。他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把红玉抱到了里间的榻上,让她好好休息。
红玉一颗悬起来的心,这下才真正的放了回去。
心定了,她的话就多了起来,可还没讲几句,外头便响起了一阵的脚步声。不过多久,她就见到了赵玉茹。
她没想到适得其反,她的肚痛非但没未自己躲过一劫,反而招致了更大的祸端。
这件事,说来也很巧。
福伯出去寻东方宇的当口,正巧遇见了赵玉茹一行人。原来,赵玉茹此番是打着求医的名号来的将军府,虽然最终东方宇没有同意前去治疗江玉瑾,但她却执意要来看一看许长安,说是表一表自己作为长辈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