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刘梅花’后,老妈也没心思去小广场了,他怏怏地回了家。
老爹一个人在家,正摇头晃脑地唱京剧。
老妈一进门’就不耐烦地叫嚷道:“别唱了,象鬼哭狼嚎一般。”
“你,你咋这么快就回来了?”老爹吃了一惊。
“真丧气!”老妈气鼓鼓地往沙发上一坐,板着脸说。
“老太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老爹关心地问。“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找他算帐去,别看我老了,打个把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她欺负了我一辈子,也没见你跟她算什么帐。”老妈朝老爹翻了个白眼。
“你是说刘梅花’吧?”老爹知道老妈跟刘梅花’是死对头,不过,自从老妈退休后,就从不提起她了。“难道你碰到刘梅花’了?”
老妈点点头,嘟着嘴说:“真是巧了,一下楼就碰到她了。打扮得象个老妖精’一样,还戴着个哈蟆镜,我都没认出她来,还是她主动喊我的。”
“她也住在这儿?”老爹心想:这个刘梅花’要是也住在这儿,那就麻烦了。同住一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老妈要是见一次,生一次气,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老妈点点头,气呼呼地说:“住她大儿子的房子,好象多了不起似的。一开口就问我,是不是来串门’的,哼,还以为我住不起这儿。”
“算了,别理她。她住这儿,你也住这儿,算是打了个平手,你气什么气呀?”老爹说。
“老头子,你难道忘了,我还输了她一盘呢?”老妈板着脸说。
“不就是她生了四个儿子,你生了四个女’儿吗?按以前的老封建观念,你是输了她一盘,但是,按现在的新潮’观念,你却是赢了她一盘。现在,谁不想生女’儿呀。”老爹劝说道。
“她刘梅花’生儿子,神气了几十年,我呢,也就是这几年才稍微挺’起了腰,这一局,我还没扳过来呢。”老妈不服气地说。
“那你想怎么样?总不能跟她打一架吧?”老爹笑着问。
“我刚才对她撒了一个谎,说这房子是大女’儿给我俩买的,两证上写着咱俩的名子。刘梅花’一听,顿时就在我面前矮了一截。”老妈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老太婆,你也学着撒谎了?”老爹伸出大姆指,对着老妈扬了扬。
“我撒谎也是被刘梅花’逼’的呀,否则,这一局我俩又是平局。”老妈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可惜撒谎总不是个事儿,万一哪天刘梅花’跑来要看我的两证,那可就难堪了。给她看,哪儿来的两证?不给她看,谎言就不戳而穿。”
“老太婆,前一阵子,我要把两证换上咱俩的名子,你还骂我吃饱了撑的,现在,你也知道换名子的重要性’了吧。说实话,我和你患的是一个心病,咱俩没一个儿子,不知道让人看了多少笑话。如果两证上换上咱俩的名子,就会让人知道:养女’儿比养儿子好!那些曾经笑话过咱俩的人,就会羡慕咱俩,忌妒咱俩,眼红咱俩,那咱俩憋了几十年的一肚子气,就统统放出来了。”
“唉,只怪那时我没碰到刘梅花’,要是早碰到她,我就会跟你站在一起了。”老妈懊悔地说。
“算了,别跟刘梅花’赌气了,不值。”老爹劝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