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安的骑兵队伍离开之后其实并没有走出去多远,大概走了七八里之后就在珞珈湖边上停了下来,在这还有另外一支队伍等着。
廷尉府的队伍。
廷尉府千办方拾遗见孟长安归来,带着他的亲信上前行礼迎接,孟长安偏腿从马背上跳下来,那战马溜溜达达自己到湖边喝水去了。
“人在那边呢。”
孟长安指了指自己的亲兵,李长泽就趴在那亲兵的战马马背上。
方拾遗上前把人从马背上拖拽下来,李长泽摔的七荤八素,下意识的骂了一句,方拾遗也不惯着,直接给了一个耳光,这一下把李长泽打的有些懵。
李长泽怒道:“我是皇子,纵然有错,你们也没有权力处置我。”
方拾遗语气平淡的回答:“你曾经是皇子,后来不是了,后来又是了,但和你已无关系,况且就算你是皇子,到了廷尉府的人也就没有什么区别。”
李长泽道:“你们可以把我带回长安,但若是敢用私行,我父皇知道了也不会饶过你们!”
孟长安回头看了一眼,问他:“为什么现在你想起来的,能救你的是陛下?”
李长泽怔住。
孟长安走回到李长泽身边,看了看他,然后吩咐一声:“验明正身。”
方拾遗在李长泽脸上使劲拉拽了一会儿,居然搓下来很多粉末之类的东西,那人的脸居然逐渐变了。
孟长安就好像早就想到了似的,指了指马背上的其他人:“全都拉过来,一个一个的验明。”
廷尉府的人大步过去,从马背上把那些被抓的人全都拖拽过来,一个一个的用手在脸上使劲儿的拉拽揉-搓,再强大的易容术,也禁不住这样的检验。
不多时,其中一个护卫被拖拽过来,人扔在了孟长安面前。
“你小手段确实随你母亲。”
孟长安看了看爬伏在地上的那个人,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母亲如果不是有那么多小手段的话,也不至于把你害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朝着方拾遗比划了一下,方拾遗问被他按着的人:“如实交代,你叫什么名字,交代清楚了你便是从犯,交代不清楚,你就是主犯论处。”
那人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跪在那不住磕头:“草民叫洛运河,草民也是被逼无奈,草民只是奉命行事啊大人......草民是洛东赋收养的孤儿,不不不,不是收养,是被洛东赋强掳的孤儿,自幼被他训练,草民绝非主犯实属被逼无奈。”
方拾遗看向孟长安,孟长安朝着他点了点头,于是方拾遗一刀戳进洛运河的脖子,那短刀从脖子左边戳进去从右边戳出来,当刀子抽出来的那一刻,血一个劲儿的往外喷涌。
方拾遗看着尸体在自己面前缓缓的倒了下去,他语气平淡的说道:“从犯也得死。”
随着他这句话一说完,所有廷尉开始动手,那些被捆绑着的人一个一个被砍死,全都是一击毙命,但是每一个人又都补了一刀。
包括洛运河。
然后廷尉们开始在珞珈湖边上挖坑,把尸体一具一具的扔进土坑里。
孟长安看向方拾遗道:“我和他说几句话,一会儿再把他交给你们。”
方拾遗点头:“是。”
他带着手下廷尉往后撤,这地方就只剩下孟长安和李长泽两个人。
孟长安看着李长泽那张已经几乎扭曲了的脸,越看越觉得厌恶。
“你自己不觉得丑陋?”
孟长安道:“你身为皇族之人,居然跑来和黑武人要结盟,而且你还不敢自己见元辅机,又找了一个替身,可是你想过没有,就算是找人假扮你,但方拾遗说的没错,从犯也得死,和你一起来北疆的人一个都不能活,因为你们全都是大宁的耻辱。”
“呸!”
李长泽啐了一口吐沫:“有什么?成王败寇罢了,况且你真以为我找人做替身是为了防备你们?你们太高估自己了。”
孟长安道:“你最先要防备的当然不是我们,而是元辅机,我在接到陛下旨意让我来北疆的时候就在思考,你难道真的不怕元辅机把你扣下,真的不怕黑武人杀了你?”
“最初的时候我确实没有想到你的法子是什么,直到我忽然想起来死的那个假李长泽,然后才恍然,你用的还是这替身的法子。”
孟长安继续说道:“虽然元辅机也极有可能把你们都杀光,可是作为一个护卫,要脱身的机会比李长泽这个身份要容易的多,而且你完全可以投降,因为你只是个护卫,你可以说两军开战的时候你还有用,元辅机那样的人多半会留下你们这些无足轻重之人的命。”
“刚刚那个假的李长泽说了一句话,他说他的父皇不会放过我们的,如果是真的李长泽就绝对不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李长泽道:“是,你说的都对,现在可以杀了我吧。”
孟长安道:“你会死的,但是你得明白你为什么死。”
李长泽冷笑道:“为什么死?还不是我那父皇想要除掉我,给我那个宝贝弟弟让出来路。”
“那是你们的家事,与我无关。”
孟长安道:“你该死,是因为你不止一次想要杀沈冷,相对来说,你害怕你弟弟吗?你其实不怕太子殿下,你怕的是沈冷对不对?从一开始你就在害怕沈冷夺走你的皇储之位。”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