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早早起床去练功,在院子里打拳,茶爷不许他再去禁军演武场那边,哪怕是有澹台大将军在那等着也不许他去,还不是因为担心他忍不住去后族踹门。
为了给茶爷做早饭,他比往日起的还早了些,拳打过,刀练过,围着院子又跑了一百多圈太阳才刚刚从东边微微露头,算计着到了茶爷起床的时候,沈冷便进了厨房忙活。
茶爷起床洗漱,早饭已经摆在桌子上。
茶爷看着面前的饭菜忍不住又是一个小惊喜:“为什么我想吃什么的时候,你总是能猜到?”
沈冷道:“我问过你的啊。”
“哪里问过?”
“昨天晚上和你聊天的时候你说过。”
“可你并没有直接问我想吃什么啊。”
“身为一个丈夫,如果需要直接问自己的女人想吃想做什么才能得到答案,那是天大的失职。”
沈冷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那样的话,连我都不能容忍自己。”
茶爷:“说吧想去干嘛?”
“想去书院看看。”
沈冷讪讪的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想出门。”
茶爷:“身为一个妻子,如果连自己男人那点小心思都看不出来的话,那是天大的失职。”
茶爷也一本正经:“如果那样的话,连我都不能容忍自己。”
沈冷:“那大哥你是放我去?”
“不放。”
茶爷挑了挑眉:“除非带我一起。”
沈冷握拳:“好的大哥!”
两个人吃过了早饭之后就去了雁塔书院,说起来活动区域一直都在学府街这一带,迎新楼在学府街街口,往里走不了多远就是天机票号,过了天机票号再走一段就是雁塔书院,而从书院穿过去再从后门出来,没多远就是夏蝉亭园。
过迎新楼的时候小两口进去坐了一会儿,年前叶流云也不准备再多忙些什么,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迎新楼里,当然他也懒得主事,在楼子里的时候也多是一个人坐在三楼上喝茶看书。
沈冷拎着两罐好茶来给叶流云送过来,把叶流云吓了一跳,这绝对不是正常操作,吓得他想把放茶叶的柜子塞到床底下去。
“真的不是来蹭茶的。”
沈冷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来说声谢谢,那天夜里流云会替茶爷出气。”
叶流云:“呵呵,说谢谢?”
然后看了看:“怎么你提来的茶叶罐上有宫廷印记?”
“唔,那天晚上我从陛下东暖阁里要来的。”
“你确定是要?”
“当然啊,我也不敢直接在陛下书房里拿啊,陛下哪有叶先生这么小气。”
叶流云叹道:“你知道这茶叶是哪儿来的吗?”
“陛下那的啊。”
“是我前阵子进宫带给陛下的,那印记上还有叶字,那是珍妃的父亲从西蜀道来的时候带的最上等的碧潭飘雪,陛下知道我爱喝茶所以派人给我送了几罐来,想是怕弄混了所以写上我的姓,而我知道陛下最爱的茶就是这个,所以我给送了回去,现在你又把这东西给我送回来了?”
沈冷算了算这因果关系。
“累不累?”
沈冷伸手把茶叶罐拿过来:“若你不喜欢,我再还给陛下。”
“我信了你的邪!”
叶流云一把将茶叶罐抢过来:“你要是还给陛下,我名字倒着写。”
云流叶?
沈冷想了想,也挺好听的。
“给你就给你,本就是要给你的,你还抢。”
沈冷起身:“我们还得去见老院长,你就别留我们吃饭了。”
叶流云:“......”
沈冷拉着茶爷往外走:“真的不用留,一会儿我们和老院长一起过来吃。”
叶流云:“......”
出了迎新楼奔书院,路过天机票号的时候自然要进去聊几句,沈冷坐在那喝茶,看了看这杯子里的茶叶居然也极好,又注意到茶叶罐就在桌子上,脑子里就转悠起来,想着一会儿以什么理由顺走两罐去给老院长,又想了想这票号是自己的,顿时失去了兴致。
那边几个小姑娘手拉着手说话叽叽喳喳,沈冷一个人坐在那有些无聊,起身在票号里转悠,虽然票号才开张不久,可年前这段很忙,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放出去的风声,长安城里很多人都知道了天机票号有书院背景,据说老院长经常来,所以来票号存钱的人很多。
林落雨吩咐人准备了些精致点心和好茶给沈冷带上,沈冷和茶爷带上东西又去了出院,到书院的时候发现老院长正在未名湖边钓鱼。
这是很奇怪的事,他这般怕冷的人怎么会坐在这钓鱼?况且未名湖已经上冻,要想钓鱼还得凿开冰面,那是多麻烦的一件事。
似乎是早就猜到了沈冷会来,老院长指了指身边放着的两个小凳子:“坐下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