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三日,苻洪领兵二十万入洛阳,石虎亲领四十万胡族男女入洛阳,随行文武三百余人,后续另有数十近百万老弱被军卒强行驱赶而来。
河北逃难入山者无数,看到二哥赵封、四哥崔震不断送来的情报,屯兵风陵渡五万卒的陈启国却皱眉不断,他有些不解,石虎究竟是迁都还是真的要与他生死一战?
李元旦皱眉不解,说道:“娃,石虎究竟是演的哪一出戏,怎么驱赶了如此之多百姓?难道石虎不要了襄国、邺城?”
陈启国一阵挠头,说道:“襄国、邺城肯定是要留些军卒的,就算石虎真的很蠢,也绝不可能真的放弃河北之地的。”
王方侯犹豫说道:“大同郡还有数千军卒,不若让狄大他们前往幽州,可以应允幽州太守石光、范阳太守李产、广宁太守孙泳、上谷太守王午、渔阳太守王佗各自相守,甚至整个河北之地都可以让石赵之臣各守其地。”
李元旦一愣,正要开口反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若有所思道:“老夫觉得可以一试,石虎生性多疑,不管他们是否是真的投靠,石虎必是屁股冒烟!”
陈启国微微点头,又看着两个坏老头笑道:“反正都是上下嘴皮一碰的事情,干脆就将场面弄大一些,不仅河北之地,山东、河南、两淮……尤其那个苻洪,最好可以将他说成最大的脑后反骨之人,反正现在他的兵马最多!”
“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竟丝毫不怎么担忧即将到来的百万大军。
距离风陵渡百里外蒲坂渡又是一番光景,过千大小船只聚起,对面领兵两万的麻秋却一脸铁青。
看着对面密密麻麻军卒登船,刘臣脸上浮起一丝忧虑,说道:“大帅,他们有裹着全身铁甲,军心动荡,恐难以抵挡啊……”
刘豺大步上前抱拳,一脸正色道:“军前动摇军心,大帅,末将请命先斩怯懦畏敌之将以正军心!”
刘臣心下大怒,看也不看曾经兄弟,抱拳道:“大帅,对面敌将已是连续喊了十数日,夜中每每有军卒逃脱,虽此时严厉军法下,军中尚无异样,但敌军过河又当如何?谁可保将卒拼死而战?”
“大帅……”
“不用说了,该死的并州军已经登船过河,无论如何,都要给老子挡住了,哪个敢怯懦后退,格杀勿论!”
麻秋断然拒绝,对面密密麻麻船只缓缓靠近,每艘船只摆渡之人都是身披甲胄之人,船上坐着的全是身披重甲夔牛卫军卒,看的两万赵军手心全是汗水。
“放箭——”
突兀尖叫,战鼓猛然炸响。
“轰轰轰……”
“翁嗡嗡……”
无数箭矢飞向缓慢靠近船只,“叮当”之声如同炒豆子一般,河岸上军卒更是紧张异常。
“放箭……放箭……放箭……”
“翁嗡嗡”胜不断,“叮当”乱作,三千铁甲步卒却无一人惨叫哀嚎,胆大者更是站在船头,指着对岸两万军卒大声讥讽嘲笑。
“爷爷在此……”
“哈哈……”
“爷爷皮痒,再来再来……”
“哈哈……”
“关中兄弟们,别忘了啊,等俺们过河,先砍死那些欺负你们的将官……”
“砍死伍长,你就是伍长,砍死军主,你就是军主……”
“兄弟们,吃肉了——”
“吃肉了——”
牛阚站在船头仰天怒吼,无数铁甲夔牛卫怒吼,一时间竟生生将震天战鼓声强行压下。
“杀——”
正站在河岸边上敌军眼见船只靠岸,纷纷刺出长矛,牛阚大吼,手臂一转,锋利的陌刀生生斩断十余支粗劣长矛。
“杀——”
牛阚率先纵身跳下,手中陌刀横斩而过,一道血线飙射,站在最前五人……
一刀腰斩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