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国在陈家寨私卖兵甲,陈九知道,赵封知道,专门做此事的三哥、四哥知晓,其余的,即使寨中长老都不甚清楚。有些事情,事关一些隐秘之事,陈九只会与陈启国开口,若言还有第二人,一定是眼前伤了腿脚的二哥赵封。
极为沉稳的性格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所学不同,其余兄弟都是学的战阵厮杀之术,赵二哥学的却是兵法谋略,是兵法纵横之术,而寨中长老,很多都是原属与乞活军其他大寨之人,有一些事情,陈九并不愿意实情相告。
听着陈启国前面话语,赵封正待点头,后面一句却是不由一愣。
陈启国这才将绿娥提了出来,说道:“二哥腿脚虽伤了,有些影响阵前厮杀,可二哥真正本事却是一军之帅,而不是阵战杀将,腿脚伤了也影响不了二哥施展本事,按理说,二哥应该可以娶一个更年轻些、漂亮些的女子,凭着二哥的并州右将军,即使是大族之女亦算不得什么。”
“其他的话语俺也不多言,咱们兄弟,说句混账话语,娶了哪个姑娘都是无所谓,只是,咱们坐在这个位置上,有些事情又不得不考虑。”
赵封微微点头,心下有所悟,说道:“八弟认为二哥与绿娥姑娘合适,忙完了耕种之事后,俺亲自前往平城向婶娘求亲。”
陈启国笑道:“绿娥姐性子温和,做事稳重缜密,二哥管着祁县周边,还要督理吕梁山之事,将来兴许还要领兵在外作战,家中就不能没有坐镇之人。”
“二哥你也知并州胡众之多,想来也知俺与阿娘的关系之事,二哥若与大哥、六哥他们一般,娶了何人都无碍,关键是二哥并不相同,是一地镇守将军,名下稳定之事就不得不考虑。”
陈启国又说道:“绿娥姐年岁与二哥相当,与一青涩小丫头不同,协助过阿娘处理过不少国公府之事,能力本身就不错,身后还有阿娘摆着,二哥即使出征在外,家中也当无碍,亦能压住留守之将,换了他人……李叔、王叔、田老他们,哪一个都不甚合适,若让胡将留守,更是不妥。”
“娶妻娶贤,娶妾娶色,家有贤妻夫无横祸,家有贤妻家不败,俺觉得绿娥姐挺适合二哥的,当然,八弟绝无逼迫之意,一切还当二哥心意为主。”
赵封突然笑了,很是伸手捶了下他胸口,笑道:“臭小子,你都将话语说到了这份上,二哥还如何拒绝?”
说着,又咂巴了下嘴唇。
“八弟说的也对,咱们兄弟并不与他人相同,有些事情是由不得你我心意,若绿娥姑娘不介意嫁了俺这般废人,俺这就与九叔去信,耕种之事一了,俺就去平城求亲。”
“呵呵……”
陈启国端起酒水,两人一碰之下,仰头亮出空空碗底,孙尚香忙又为两人斟满酒水,没太大酒劲的马奶酒,两人就是喝了再多也不会大醉不醒,天南海北的谈论,两人一直到了深夜,这才相互拍打肩膀分开。
相比大哥牛阚、六哥马峒等人,陈启国更愿意与二哥赵封谈笑,两人算是同出一门,尽管那吕恶从未承认两人师徒关系。
陈启国所学较杂,他们这一支乞活军,稍有本事之人都被他偷学了些本事,师傅都喜欢留了一手,真正能学到精髓也就两三人,按理说,再如何偷学也偷不到多少,只是他人并不知道,陈启国的脑子里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些知识,偏偏这些知识并不是自己冒出来,而是需要他去接触,需要他用眼睛去看,需要专心思索才会触发冒了出来。
吕恶传授兵家纵横捭阖之术,陈启国即使去偷也只能偷到些皮毛,只能通过二哥赵封话语学到一些,但有了这个钥匙,脑中冒出的相关知识就不再是一星半点,甚至有些东西远不是一个乞帅可以接触的。
吕恶病逝时,后不后悔没能收了这么一个妖孽弟子?
没人知道,只是知道,在陈启国十三岁时,吕恶病重待死时,两人曾用简易沙盘对决过一次,事后吕恶曾与陈九说了些话语,再加上浑小子又招惹了狄靖,陈九自此便将他关入山洞,不再允许他偷盗他人之学行为,却又将搜刮来的书册全都送入山洞。
两老头说过什么,陈启国不知道,陈九也从不与他提及,他也从不询问,好像根本没有过发生一般,从不主动碰触任何关于吕恶相关话题。
没有什么仪式,孙尚香就成了他的女人,夜里有些好奇兄弟两人的授道老师吕恶时,却被怪手很是捏了一把,很是又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满是红晕的她也不再提及可恶老头来。
陈启国没有在祁县停留太久,仅休息了一夜,甚至连巡视一遍每每让他心跳加速的九泽大湖都无,领着千余骑再次南下,却不知,等他跑了没影后,一队快马奔来,正是老相识,原上洛郡司马刘启。
刘启得知消息后,一路快马急奔,本想着“好兄弟”可以在祁县停留一两日,哪里想到他会这么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