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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每天都想跑路 第94节(2 / 2)

她的坏脾气都在赵珩面前,尤其这两个月,简直奇差无比,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要服软就会像现在这样,嬉皮笑脸,没骨头似的,他每常想板着脸,最后总是败给陆某人的厚脸皮。

他才吃她一瓣桔子,她就得寸进尺的提道:“我听说元嘉快生了,我想去国公府看看。”

“你想去,谢存却未必肯让你进去。”他轻哂道,“成天算计别人儿子,只怕国公府上下都不愿见到皇后仪仗。”

“那你和我一起去,谢存总不会连你也敢拦。”陆在望扒拉他的手,“哎呀我那是故意逗谢存的,我真想抱走一个,也不会抱他家老大,我还怕老国公跟我拼命呢。”

他搁下朱笔,顺当的握住她的手,拉她在他腿上坐下,“这两日忙,雪地难行,过两日吧。”

“肃州雪灾压垮了不少百姓的屋舍,拨下去的赈灾银大半没用在百姓身上。”他拧着眉,语气好似沾了外面的冰碴子,满是戾气:“这还是玉川途径肃州瞧见受灾的百姓无处可去,才来信告诉我。否则我还真叫他们欺上瞒下的糊弄了。”

“肃州这场雪积年难遇,这样举朝皆知的灾情,他们也敢打赈灾银的主意,还不知平日有多猖狂。除公主外,竟没有一人进言,肃州官员只怕从上到下的蛇鼠一窝,全绑一起了。”陆在望跟着皱眉,后又问道:“公主到了肃州?”

他点点头,“她大概是想去瞧瞧定王,只是意外被困,不过她在正好,我预备让你爹从幽州增派兵马过去救灾,我这里也会点钦差去肃州接管赈灾事宜,再加公主仪仗,我倒要看看谁敢继续作乱。”

陆在望也道:“这样好,有这三路人马,肃州城再多老鼠也无处躲藏。”她见赵珩眉宇间颇有怒色,便劝道:“等雪灾过去,有的是时间和他们算这笔账,该罚该杀,谁都跑不了。”

他也是这意思。

“只是公主一向体弱,寒冬腊月不回京,竟然跑去肃州……”陆在望有些担忧玉川安危,肃州再往北,就是幽州,冷的厉害,那样娇俏悄的姑娘竟也受的住。

要说合该这三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赵珩十六岁离京四处征战,赵延非要留在辽州,玉川呢,赵珩大婚后她就自请出宫游历,换下绫罗衣裙,学着陆在望先前的样子,以男装示人,带着队护卫一走就是大半年,半点要回京的意思都没有。

陆在望也不知玉川和江云声在想什么,明明两个人都有些意思,可谁也没提。

她成婚时江云声短暂留京半月,这半月间,他就陪着玉川大街小巷的闲走。

玉川喜欢画画,尤其喜欢市井风貌,陆在望离京那一年,她就画了许多,只是那一年纷乱,她笔下的京城也冷清。

公主经常坐在街市角落,对着往来人群画上许久,江云声就在旁边坐着看。

她画完一处,他就收拾好东西陪她去下一处。

渴了饿了,就随意在街边用些饭食。

半月后,陆进明离京北上,江云声随之离开。公主没有挽留,只是在他走后没多久,就出京游历。

公主出生后就从未离开过京城,这是她的心愿,赵珩没有阻拦。这是他唯一的妹妹,他给她足够的自由,让她可以一直做随性自在的小公主。

“肃州,幽州,兖州……”陆在望掰着手指数,不知陆进明这次让谁领兵救灾,江云声驻守兖州,如今已升至校尉,若是他去……

她想的很好,只是这两人都闷葫芦似的,推着都不走,真是一点辙没有。

各人有各人的因缘吧。

陆在望出神的功夫,张全又把参汤端进暖阁中,喜笑颜开的:“陛下,娘娘,用盏参汤暖暖身子。今日可是好大的雪,寒气重得很。”

赵珩伸手示意他端过去,亲手端着喂至陆在望嘴边,她脸一撇:“不喝,难闻。”

她近来食欲不振,眼见着脸瘦了一圈,气色也不好,赵珩便哄着她喝下,陆在望只得捏着鼻子勉强喝一口,谁知忽然犯起恶心,推开他的手俯身干呕起来。

他搁下汤盏,皱眉吩咐道:“快请太医来。”

张全忙不迭去了,太医很快冒雪而来,在暖阁外驱散身上寒气才进去,把过脉便跪地贺道:“恭喜陛下,娘娘是喜脉,已有将近两个月了。”

赵珩和陆在望双双愣住,张全人精似的,急忙率着昭和殿的宫人跪下道喜,“恭喜陛下,恭喜娘娘。这是陛下膝下长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陆在望素日大大咧咧的,月事是早是晚也不在意,日子过的糊里糊涂,谁知忽然就被兜头塞了个宝贝。一时也不知该不该高兴,默默的想着,生孩子好像很疼。

还不能跟她姓。

这是赵珩第一个孩子,他倒是很平静,只是恍然问道:“你近来动辄生气,是为这个吗?”

陆在望茫然道:“我哪儿知道。”

太医便道:“孕期喜怒无常,心情时有起伏,是常事。”

他便啧一声,温热手掌抚在她尚平平的小腹,笑道:“也不知是折腾谁。”

又故意沉思道:“赶明儿得把昭和殿一应物件都换成不值钱的,否则等到他出生,流水的银子光听个响了。”

陆在望不很高兴的想,不就是一尊白玉浮雕和几件衣裳,叫他一说,好似她见天儿拆家似的。

他见她神色,立时笑了:“瞧,又气上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来年这时节,宫里大概又得添个炮仗。

第114章

建兴五年云州梓阳镇

“总共十文。”摊主将新出炉的云片糕拿油纸包好,递给面前的小姑娘,见她小心翼翼的接过,弯腰把油纸包放进地上的竹篓里,又从腰间的荷包里认真数出十文钱,递到摊主手中。

那竹篓拿绸布垫着,里面还是各色绣品,品相参差不齐,摊主便问:“丫头是永安绣坊的?”

她点点头,蹲在地上把竹篓背好,才站起身。

瞧着不过七八岁,那竹篓都快有她人高了,走起路来有些费力。

“等等。”摊主又叫住她,把刚收着的十文钱递还回去:“既是永安绣坊的,就不收你银子了。”

她摇摇头,认真的推回去,轻声细语的说道:“夫人说过,不可以白拿东西。”又有模有样的福了福身:“谢谢您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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