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唏嘘,可事情已经如此,又能如何?李思钰心有不甘,他也不知是否是真的因为营州才选择带回了李裕,还是因为心中那丝不甘?
宴会没有歌姬穿梭,更无诗词歌赋,只有一群扯了衣裳吵吵嚷嚷的醉酒汉子。
本来李思钰回转营州是件挺开心的事情,却被营州一些军将弄的很是尴尬,甚至回归的突突、蒙哥翰也与营州本部有了些许不悦隔阂,可是当数杯烈酒下肚,当一人开始诉说曾经艰苦,诉说着往日情谊,谩骂、大笑就成了宴会的主题。
宴会进行了数个时辰,后院早已点燃了灯火,留下了一地狼藉,最后也只剩下了李思钰、李义山两人趴在桌上,所有仆妇们都在收拾着一地狼藉,唯独他这里却像是瘟疫,无人敢上前一步。
李思钰早已醉的爬不起来,李义山也差不了多少,但他总归是好些,还能趴在桌上,有意无意敲着碗碟。
不知是不是敲击声让李思钰极为不耐,拍着桌子,人却依然趴在桌子上,嘴里嘟囔着。
“大哥啊……你又不是……不是乞儿,敲碗……敲碟,很……很烦的……”
“嗯……不是……不是乞儿,但……大哥想……想二弟……饶……饶了花……花鲁一命……”
“花鲁啊……难道……难道饶乐……都督府大……大将军……不够么……”
“呵呵……大兄……大兄不要……不要什么大将军……可否……可否饶了……花鲁?”
李义山摇摇晃晃抬起头,看着依然趴在桌子上的李思钰,醉眼迷离。
“如……如何?”
“不……不如何!大兄既然……既然……算……算了,花鲁还……还你,但……亦部……奚族……又……又如何?”
“随二弟……二弟之意……”
“呵呵……”
李思钰抬起头,摇摇晃晃起身,拉起摇摇晃晃的李义山,搂着他的脖子,笑道:“有时候……有些东西……看似珍贵无……无比,总……总想紧紧抱着……守着,可……可放手后,或许……或许才更璀璨……更有滋味!”
李思钰搀扶着李义山,两人还未迈开步伐就齐齐摔倒在地。
“呵呵……”
两人也不觉一地狼藉,反而就这么傻呵呵躺在地上。
“大兄,你……你还记得吗?一年前话语犹……犹在兄弟耳边。”
“你不离……我……我不弃!兄弟……兄弟可还……还记着呢!”
李义山咧嘴一笑,拍着李思钰鼓胀肚子笑骂。
“你……你这混账……混账小子,你……你还记得?你可把大兄欺负的够惨啊!”
“呵呵……大兄心下有……有火吧?”
李思钰抬头看着无数星星点点,深深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