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务修皱眉道:“李悍虎扣住陛下,此时……此时难说李悍虎会不会临死反噬他人,此时……此时我等当小心为上,还是调北衙军卒入宫御守安妥一些。”
刘景瑄一瞪眼,恼怒道:“你他娘地自己想死别拉上老子!”
“调兵?你他娘地调一个试试!”
刘景瑄冷哼一声。
“哼!”
“全他娘地一群蠢货!”
“调兵,调兵,你他娘地想要作甚,是想用兵杀死北地王吗?”
“信不信,你他娘地今日调兵,明日就会有数万军卒杀入皇宫,先砍了你我脑袋!”
“你……”
“行了!”
宋道弼一脸恼怒看向景务修,冷言道:“景务修,你能不能别再多言?”
“调兵,李悍虎只是留陛下两日,也不一定就是要如何,你这边调兵,是要告诉李悍虎什么?”
“局势已经紧张到了此等地步,你能不能别再火上浇油了?”
刘景瑄也担心,也怕死,可他知道,仅北衙那点兵卒,若李思钰真的欲要砍杀了他们,无论调兵不调兵,他们都没法阻挡,最终还是一死,可调了兵,那性质就大大的不同了,正如在烈火上浇了一桶热油,局势可能再不受他人控制。
满城流言蜚语,皆是不满李思钰的流言蜚语,李思钰无论是忠勇朝廷之人,还是大奸大恶之人,此时“病重”的他,军中各将勇都会以维护大帅之名出头,若大病未死,自己得了个忠心可靠之名,若真的就此病故,自己也能得到军卒们的认可,就此成为一方诸侯。
只要北衙上万军卒敢大肆开拨进入皇宫,洛阳京畿驻扎的数万军卒必然入城围困皇宫,刘景瑄不知经历过多少此类之事,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此时一步错,那就是万丈深渊,到时候就不是后悔的事情了,而是脑袋搬家的问题。
显然宋道弼也想到了此事的风险,对景务修也愤怒了起来。
宋道弼冷冷看了一眼景务修,转而看向皱眉不已的刘景瑄。
“老刘,你陪同陛下前往北地王府,除了……除了北地王留下陛下,可还有其他……其他之事发生?”
刘景瑄自然知道宋道弼想说什么,摇了摇头,叹气道:“没有,北地王已经严令他人不许再前去北地王府,但……但俺觉得,北地王好像并未真正恼怒,反而……反而……”
刘景瑄抬头看向景务修,又看向宋道弼,摇头说道:“你们就别问了,此时也不仅仅只是你我之事,那些文臣们,以及他们身后家族又岂能逃得了干系,还是明日让他们去犯愁吧!”
宋道弼张了张嘴,很想知道刘景瑄未尽之语,他们没有随同李裕一同前去北地王府,自然无法亲身体会,可是刘景瑄那一眼显然是不再相信他们,心下有些后悔与景务修一同前来。
扣住了李裕小皇帝,此事非同小可,一个弄不好就是翻天覆地,作为依附在皇家身上的他们,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小皇帝登基也有了数月,说实话,无论刘景瑄,还是宋道弼,对于这位年幼的小皇帝很是满意,若真的换了个皇帝,他们还真不知道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宋道弼很想知道刘景瑄未尽之语,旁敲侧击了几次,刘景瑄只是哼哼唧唧,就是不多言,最后宋道弼也只得无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