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李裕来到门前,皆被惊起,李克用更是一脸恼怒看向跟在后面的养子李存儒,骂道:“混账东西,陛下前来,为何不前来通知老子?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老子,说老子不识礼数吗?”
李存儒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李裕却摆了摆手,笑道:“晋王莫要恼怒,皆是朕让令子莫要扰了诸位兴致,朕也就随意前来看看。”
说着还故意拍了拍身上常服,表示与常日一般,无需多么隆重之意。
李克用狠狠瞪了李存儒一眼,这才向李裕拱手道:“陛下前来,老臣有些失礼了,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李裕摆了摆手,笑道:“无碍无碍,父皇也是多日未能出宫,朕听闻晋王今日欲要纳妃,故而才前来此处,讨杯酒水罢了。”
众人一愣,刘景瑄刚要上前,就见李晔冷着脸出现在李裕身后。
见到李晔果然出现在这里,刘景瑄心下那个恼怒就别提了,跟着李裕出宫也就罢了,为何没人提前跑来通知一声?心想着回去后定要狠狠整顿一番,他却不知前来送报的人被李存儒拦住了,若非如此,李裕也不能径直来到了前厅而无人前来通报李克用。
李晔也不理会他人,抬腿就要向主座走去,刘景瑄一见李晔抬腿,心中大急,哪会愿意让李晔占了主座,忙上前站在李裕身侧,用身体挡住李晔,忙急声说道:“陛下还请上座!”
刘景瑄身子微弓,一手前引,嘴里有些埋怨道:“陛下要前来晋王府,应该提前吩咐老奴一声的,虽洛阳尚还未能发现摩尼教那些逆贼,可若真的让他们伤了陛下,老奴又如何与北地王交待啊?”
被刘景瑄用身体挡住的李晔那个暗恨就别提了,藏在大袖下面的手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恨不得上前一拳打死了眼前恶奴。
李裕微愣了一下,也未推辞,在刘景瑄的引领下走向主座,一边走着,一边笑道:“朕前往枢密院寻刘公公,却听西门公公言刘公公已经来了此处,朕也就与周公公一同前来了,心下还想着终究是能见到刘公公的时候呢。”
刘景瑄心下好受多了,忙说道:“老奴不知陛下欲要前来晋王府,若是知晓,老奴必会妥善准备的……”
“呵呵……”
“无碍无碍,朕也是临时起意,想着今日终究无事,就想前来一趟,有些事情也想与诸位商议一下。”
李裕在刘景瑄引领下坐在主座上,看着屋内一脸诧异的众人,就是李晔也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语来,众人尚未开口,又听李裕说道:“众位莫要太过拘谨,朕今日可是穿着常服呢!”
裴贽向李裕拱了拱手,又看向众人,笑道:“陛下既然如此说了,诸位也别站着了,陛下看着诸位也能轻松些。”
“呵呵……”
众人一阵轻笑,皆一一坐下,见众人做了下来,就是李晔也随意占了个位子,而不是坐在李裕身下,就在李克用一旁坐了下来。
见所有人都一一就坐,李裕这才笑道:“前些时日,凤翔府欲勾结吐蕃攻关中,幸好老师一举败之,关中也渐稳下来,老师也有了些时间,准备前来一趟洛阳。”
“老师前日给了朕一封信,信中就提及了之前晋王所言,认为杨守亮、杨守忠本为关中阻住南都建贼的屏藩,是有功于大唐的,虽犯下了大错,却是有功在先,故而才欲要调他们前往荊襄之地任山南东道节度使,依然让其为大唐守边以赎其罪。”
说着,李裕轻轻叹息一声,说道:“老师本意是好的,但与之交谈相处之后,发觉他们还尚无守边之能,故而向朕推荐杨辅政之子杨守义为山南东道节度使,让其为大唐守南边之地。”
众人一愣,裴贽皱眉道:“原神策军都尉杨守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