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寿王愚蠢,难道会州那些吐蕃人会很愚蠢,愚蠢到了连自己的主子都不识了吗?”
崔昭纬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如此,事情就合理了,也只有葛尔家族之人才可能收拢住尚未臣服的吐蕃骑,也只有如此才能让会州吐蕃人臣服。”
屋内之人皆是朝中老臣,大唐与吐蕃的恩怨贯穿了整个大唐岁月,这些人对吐蕃过往也是知之甚详,听了崔昭纬话语也是纷纷点头不已。
李裕见何氏露出担忧之色,他也很是无奈,心下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会州地处吐蕃人与党项人之间,把两处一分为二。”
“吐蕃战败,凤翔府与鄯城已经成了仇敌,葛尔家族与赞普一脉的恩怨,诸位也知之甚详,如此就成了秦州、会州左右双角抵力之势,鄯城一时间也只能疲于奔走应付罢了,但是会州背后还有党项人,故而老师才以邠州军为首出兵庆州以为策应,并非以营救孟大人为目的。”
“当然了,老师也不会置孟大人于危险而不顾,故而已经欲调太原府兵马北上朔州,并且说服云州米虎兵入夏州,以此逼迫党项人安然放回孟大人,还可让邠州军顺利收回庆州失土,阻住党项人围攻会州。”
“老师之计,纵然党项人与吐蕃人勾结欲对大唐不利,他们也是无可奈何,至少会州这根背后利刺未拔除前,无论吐蕃人,还是党项人,他们都只能无可奈何。”
李裕一口气说完,成功的把众人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李晔也默默坐了下来。
“好坏的臭小子!”
听着李裕话语,李克用更是心惊不止,不由开口骂道:“老子就说,这个混账小子最是可恶,生生能把活人逼死了!”
众人不由看向李克用,纷纷露出笑意来,都知道,正是李思钰多方逼迫,这才迫使走头无路的一只眼前来朝廷。
裴贽看向李克用,不由笑道:“晋王如今还是恼怒行乾啊!”
“哼!”
李克用不由冷哼一声,说道:“那个混账小子就是天下间最可恶,最混账之人!”
“你们看看,这混账出的什么计策啊!给吐蕃人放了两个仇敌在身边还不够,又驱使米虎那混蛋去打党项人老巢,如此一来,别说一群拿着刀子的老爷们,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娘们也他娘地能夺了庆州!”
“打生打死的是那凤翔李老鼠,是一身牛臭味的吐蕃人,是党项人,是云州米虎,就他娘地不是那混账小子,好处还全被那小子得了,党项人还不得不把人乖乖送回来!”
“哼!”
“不信等着瞧,夏州不久必会上表朝廷,表示臣服之意来!”
“哈哈……”
众人一阵哄堂大笑,心下却是心惊不已,感觉长安那位李悍虎越来越让人心惊,他们都不知在权利中打滚了多少年,尽管大多都不懂兵事,可从李裕话语中,他们就知这是无解的明谋,也确如李克用所言,不用自己之力半分,却获得了最大的利益,而且吐蕃人、党项人还无可奈何,在没解决会州之前,纵然想要联手也是无用,此计已经把他们死死捆住了手脚。
裴贽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李晔,又看向小皇帝李裕,发觉这位小皇帝已经不同了,已经有了那小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