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约躲在人群中,看着李思钰与裴贽有说有笑进入登仙楼,心下很是犹豫,不知道是躲,还是上前招呼。
若是以往,王行约恨不得能把李思钰生吞活剥了,可他害怕了,不敢直面李思钰,最后一次从李思钰手里逃脱的时候,李思钰就要把河右卖给他,可谁都没当一回事,现在河右真的被李思钰得到了,并且真的“送人”了,这让王行约悔不当初,甚至王行实他们也傻眼了。
如今李思钰来了长安,这些人很清楚是为何来的,担惊受怕不足以表达他们心中恐惧,想要反抗,却又不敢,趁着那些百姓饥饿难以度日时节,拼命抓捕壮丁,也不过搜刮了小三万兵卒,晋军、宣武军这么强盛的兵马都奈何不得李思钰,他们这些三万早已没了当年边军风采的神策军,如何打得过?
无奈之下,这些人向王行瑜和李茂贞求助,正在这些人争执着是否联合对抗营州平卢军呢,“大总督”之事爆发了,传的整个关中沸沸扬扬,而这些关中诸侯自然是关中人,纷纷认为应先等等,先看看“大总督”之事的真伪,若是这个“大总督”被他们夺了,自然万事皆欢喜,自也不用怕李思钰了,所以他们也都参加了此次“欢迎会”。
要说这登仙楼还是王行实的产业,王行约丢了同州,没了实力,天天在王行实眼皮子低下转悠,王行实也怕这个二哥把自己兵卒给忽悠走了,干脆就把登仙楼送给了王行约,也不至于让他人说他王行实是无情无义之人。
王行约在布置酒宴,王行实、李继鹏两人则坐在一间房内喝着闷酒,至于李顺节则不在此处,两人喝着闷酒,耳边听着楼下阵阵说笑声,听着上楼声,李继鹏放下酒盏,皱眉道:“李顺节近日与党项人走得很近,此人不可靠。”
王行实放下酒盏,阴沉着脸道:“一三姓家奴罢了,自是不可信,只是老子没想到皇帝会来这么一手。”
“那些党项人可不简单,若是李悍虎不亲自出手,大总督一职就悬了。”
“李悍虎应该不会让党项人轻而易举拿走大总督的,俺有些担心,担心李悍虎直接让人去任那总督。”
李继鹏冷笑一声,说道:“此次李悍虎来了长安,想不立大总督也不行了,否则那些朝臣也不可能把事情弄得沸沸扬扬,不信一会等着瞧,今日这场大戏有得瞧呢!”
王行实看了一眼李继鹏,随意说道:“最好逼得李悍虎不得不演武拜帅,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听说李节度使大人给兄弟请了五百蛮番相助,李兄可喜可贺啊!”
李继鹏愣了一下,李茂贞遣人送信与他,说是为他准备了五百吐蕃人相助,此事如此隐秘,没想到竟被王行实得知,面色不悦起来,开口道:“王兄手伸的够长啊,看样子,兄弟还真该整治一下军务了。”
王行实只是呵呵一笑,也不去去辩驳,心下却很担忧,他手里兵卒太弱,若与五百吐蕃人对阵,一个照面就能丢盔弃甲,如何也是挡不住的。他不是没向大哥求援,但至今也未给个准信,最近也是夜不能寐,嘴里虽是调笑李继鹏,心下却是羡慕异常。
“此处非皇宫大殿,众爱卿不必拘谨。”
就在两人低声低语,李晔声音突兀出现在房内,两人忙闭嘴不言,原来声音是从一个铜管中传出,而这铜管正是连接着酒宴大厅。